一边魏常善的媳妇吴翠芝听到有人这么骂自己男人,立刻跳脚,指着那人鼻子骂:“怎的,怎的,去镇子上看大夫你掏钱,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又不是快死了,看啥大夫!”
看大夫不花钱啊?吴翠芝一想到要花钱,就心疼得不行。
而吴翠芝话音刚落,就看到魏劭北的身影,适才还嚣张的脸瞬间像是见了鬼一样,把后面的脏话给咽了回去。
她这个侄子,可是个杀过人的,那可是上过战场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打人呢。
要说也是奇了怪了,之前明明都说他已经战死沙场了,得,谁知道这活见鬼了,死了的人又回来了,本来她还指望老二家的地以后都给她家呢,真是晦气!
魏常善也看到了人高马大的侄儿,心里说不犯怵是假的,但这么多看着,他维持着长辈的威严,“劭北啊,你才到家,不在家歇着过来干嘛,放心你爹没事儿,我们进山里谋生的,谁不挂个彩。
”
但魏劭北目不斜视的越过魏常善,一个目光都没给他,魏常善悻悻的挂不住脸。
“爹。”魏劭北上前查探魏常同的伤势,见他已经几乎半昏了过去,伤势不容乐观,不由面色更加凝沉,正要将其背起,远处苏秀秀也终于赶到。
“等等!”苏秀秀看到地上一大片血,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这种情况下必须立刻止血,直接移动病人反而有可能会加重出血。
可魏劭北显然没有要听她话的意思,背起父亲就问道谁家有牛车。
“劭北,咱们村唯一的牛车是老李家的,这会还在镇上拉客呢...最近的大夫也在邻村,得赶好几里地,怕就是他也不在家啊!”村长张岩久脸上的焦急不比其他人少。
说话间,苏秀秀已经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跟前,在场的众人看清她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这个丑女人是谁?
可苏秀秀根本没心思关注他们,上前就查看伤者的
伤势。
然后往四处一看,山里的药材多遍地是宝,目光一亮,看到止血的艾叶草,扯了一把塞嘴里嚼碎。
然后众人只听刺啦一声,就各个惊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撕起自己的衣服来。
然后就见她麻利撕好布条,将嘴巴里嚼碎的黏糊糊的东西涂上去,然后就在魏老二头上缠绕止血,一系列动作流水融畅,仿佛已经做过一千遍一万遍那般熟练。
“哎哎,你干嘛呢,随随便便的弄个草药搞上去,人死了我可不负责!”魏常善赶紧撇清关系,乐滋滋的想,他家侄儿回来了,这个弟弟后面怎么样都不需要他出钱了。
现在又来一个傻妞,人要是死了,他作为哥哥还能讨要一笔赔偿。
在专业知识方面,苏秀秀拥有绝对的权威性,立马解释说,“这个是艾叶草,用于外伤止血,具有杀菌抗病毒的作用。”
说得有理有据的,还有什么抗什么玩意儿?
吴翠芝靠着自家
男人,也被说得晕晕乎乎,但不妨碍她和自家男人站一道。
于是吴翠芝摆摆手,吊着尖利的嗓子说,“别说那么多,既然你治那就你负责。”视线一转冲着魏劭北道,“劭北啊,你看见了,不是我们不治,是你媳妇儿自己充大能,那以后你爹出什么事,我们可是不认的。”
苏秀秀无语的抿着唇角,真是一群奇葩亲戚。
“夫君,把爹放下,相信我,我以前在家里学过医术。”苏秀秀不管他们,语气软软地劝着魏劭北。
女人娇软温柔的声音清越无比,让众人如闻天籁,若非看到她可怖的面容,他们恐怕真要被这个声音给蒙蔽了,以为是个大美人呢......
魏劭北看了一眼苏秀秀,终于转身,将魏常同放下,片刻又抬眸对视上了苏秀秀的眸子。
苏秀秀一双杏眼柔美清丽,眸光却坚如磐石,整个人散着一股看似脆弱却又坚韧的气质,魏劭北此时此刻才直直
把她映入眼底。
“好,你治。”他语气沉沉,仿佛是在战场上,一旦做下决定,绝不怀疑自己的战友,转身配合苏秀秀一起将父亲平放,然后对着大伯一家低沉而坚定的开口,“大伯,有什么事情我负责。”
苏秀秀一愣,没想到魏劭北会这么坚定的保她。
他们的交流并不多,甚至今天从军多年的魏劭北今天才回来。
苏秀秀低头,将放在路上躺平的魏常同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松了一口气。
苏秀秀一边重新调整绷带,一边道,“头部应该没有伤到要害,撞破了皮,会有轻微的脑震荡,后期会偶尔的头晕发晕,是正常现象,还有手骨折了,但没事儿,我已经帮公公接好了。”
刚刚她接骨的动作无比熟练,魏劭北是军戎之人,这点手法怎么会看不出来,眸间对苏秀秀的打量多了几份异样。
心里蓦地一动,既然她的医术这么厉害,为什么没能治自己脸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