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第24章 负伤

这第二次战役中,我是负了伤的。

正面对抗干瘪枯瘦的小痞子和另外两个稍稍壮实的帮凶,他们仨撮在一块儿拧成绳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他们手里都有家伙,虽然我不怕,但像电棍那种东西,几万伏的高压电,被捅一下就得哆嗦好半天,我不得不加小心。

如此一来,我在打斗中也是守多攻少,最后小痞子的帮手傻里吧唧的掏出一把一指来长的瑞士小军刀往我脸上划拉,我差点儿没笑场。

刀,不快,基本没开刃,绝对的假冒伪劣产品,打完架一定建议那傻小子到消协去投诉;人,草包,基本上废物,纯粹是天生挨打的货色,消完了气还得劝他们多做做引体向上和俯卧撑。

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割伤了,头上也挨了几棍子。

刀那种东西,平时看它再不锋利也是相对的。刀毕竟是刀,割不伤人的那叫铁尺,再锈再钝的刀,割起人肉来也是划哪儿都见血捅哪儿都入肉。使小刀的是个十足的饭桶,可饭桶也知道保住吃饭的家伙,眼看自己小命不保他就狗急跳墙,一顿狗刨式的瞎划拉乱捅咕,被他划上了,血就往外冒。

就这样,我光荣的负伤了,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八厘米长的口子。

我怒了,奋力抄起桌子,一顿狂砸,果断把那几个混子料理了,拍拍手,摸摸脑袋,杀红了眼瞅谁都像匪徒,眼神不善地瞪着围过来拉架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苏群出场了。

我事后常常在想,他就是个白脸奸臣!一般来讲,当戏剧发展到以命相搏的阶段都还没有出场,却在硝烟散尽,劫后余生之时出来维护局面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萧,萧,萧,萧……”田田泪眼扑簌,面容呆滞地挣扎着爬到我身边。

“削你妈个头啊!”我张口就骂道。

回头一看是她,我缓了缓说道:“怎么了,摔到你了?别哭。”说完搂着她将她安抚在怀里。

“唉,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看看,哎哟,都伤着啦?”

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灵巧的胖子。

他从人群中钻出来安抚群众,向客人委婉地表示:“都是自己人,认识,大家喝多了,闹了点不愉快。”并暗示:“不用打110报警。”然后又围着我们几个一顿哈巴,一会儿三哥三哥的叫,一会儿冲我哥们儿哥们儿的喊。

“大家不打不相识,这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会儿一起坐下喝一杯,都是性情中人,大家交个朋友。”最后,他看我们都没有报警的意思,就开始挺起腐败的小肚子,笑嘻嘻地安排上了。

其实我还好说,那仨混蛋早哼哼着起不来了。

让你们张狂!

……

原来,苏群和那个小痞子的兄弟是所谓的拜把兄弟,其实狗屁。小痞子的爸爸的干爸爸,是一个什么县的副县长,名字我都没听过。小痞子的爸爸在京郊办了一个厂子,号称有一个亿的资产,所以他平时就狂得不行。

小痞子的爸爸身为一厂之主,作威作福惯了。小痞子也跟着有样学样,上行下效,成天混迹在烟花柳巷之地,周围一群狐朋狗友,爽得不亦乐乎。

苏群酒吧的装修工程有一大半是小痞子爸爸联系的,小痞子没事干就跟着跑跑腿儿,直到开张,仍然有一部分装修没搞完,因为款子迟迟没能进账。

人家工程方不干了,说你不给钱我们就得停工,再不给就去告你,反正有合同在你跑不了,你这么大一个酒吧,还差我们这点钱吗?所以还是赶紧打款,有了钱我们就把活儿给你补上。我们也得吃饭呐!

可事实上苏群的确没钱。就像人家说的,这么大一个酒吧,几百万的投资,他一个小混混哪撑得起来?除了亲哥哥那一半股份是干货以外,他东拼西凑,不知道坑了多少良家妇女,蒙了多少奸商富贾,才将将筹够了数目,盘下店子。

他心想,唉,这就是为了能有一个混日子的营生,总不能头发白了还去给人看家护院,数着米粒揭锅盖吧?

人的年纪大了,就会慢慢成熟起来,有谁看见过七老八十的老爷爷老奶奶还像流氓阿飞似的混古惑仔?多少沧海桑田,几多恩怨情仇,全都随着流云的岁月抹去了已有痕迹。消失的,是年轻的记忆,换回的,是满鬓的严霜。

人到濒临死亡的一刻,他心中想起的不是曾经的叱咤风云,不是过去的锦衣玉食,他想到的只会是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片段——贫穷或者富贵都已经不重要了——那是一生中绝无仅有的美好时光,是灵魂的依伴。他也许早已将它弃之如遗,将它深深埋葬在心灵的垃圾场,但当他即将远离尘世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一生中最弥足珍贵的东西其实早就已经融化在他的生命里,只是他直到此刻方才懂得珍惜。

他要带着美好,带着愉悦走完人生最后的里程,迈向未知的黑暗,他需要的是面对未知世界的勇气,他需要的是对来生再世的憧憬;他不需要流水似的年华,他不需要虚伪空洞的生活,他不需要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浮华。他需要真挚的情感,是可以永远系之于灵魂的美好,这美好可以伴他到来生,生生世世,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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