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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场婚礼

婚礼,永远是驱散悲情最好的良药,当硕大的礼花铺满阴霾笼罩的城池上空,花瓣抛洒空中,纵使夜风未退,也是绚丽夺目的。

宇寞三人面面相觑,城民也纷纷走出家门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及时行乐。

“是南奡!他是新郎!原来是南氏再办婚礼!”

“现今除了南氏,的确没谁敢这么声势浩大的浪费了。不过未免太不合时宜了吧?”

“听说现任家主突发恶疾,想必也是没能躲过这鬼天气,怕是后继无人才匆忙让他筹备,也就是说婚宴过后,他便是南氏的新主人了。”

围观者议论纷纷,虽然新郎不那么意气风发,但他们大多被紧随其后的婚车吸引,所以没人在乎这不算细节的细节,唯有龙芝五味杂陈,裹紧怀中的媒种——看来,威胁的人不止他们。

德尔低声问宇寞:“你猜这娃的新妻是谁?”

对方道:“你没听到吗?是从无交集的绮罗难道她也发现那真实身份了吗?没想到会因此要挟对方成婚,可若身份未被揭露,绮罗或许会顾念那点情情爱爱,但现在,只能说她背后有人指示。莫非是白玛!那个冒充白玛的兽族也在今启城?!”

丑孋在巷口,顺势把他的推测放大,果然喧闹过后,白玛就在南氏的后院自斟自酌,而南奡则僵直在他身前,紧绷着五官,寒风拂过他冰冷的唇角,隐忍着说:“都是你的戏码!装也该装得够了吧!”

白玛道:“你我明明是合作,怎么是我的独角戏?再说也是绮罗趁人之危绑你入洞房,跟我有什么关系?也罢,这是今晚的药,现在物资紧缺,可别浪费了。”

宇寞捏死毛犀虱,通过这微乎其微的魂魄,监听他们的对话,果不其然,白玛利用南氏主母的病危来辖制对方就范。

南奡取过药正准备离去。

白玛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明天你就是南氏主人的身份了。”

南奡顿足,惨笑着喃喃自语:“身份,目前的处境,这身份也就对你有意义。”

白玛道:“穹灵旧址下有着众多暗道沟渠,而南氏的祖先是十三督军中的第五军南野氏。公冶千风陨落后,先投诚昆仑境暗中研究堪比迷宫的世界,后来兽族崛起,观仙宫再度成为信仰道标,又舍弃旧主,将地下遗迹的出入方位,坐标,通行秘诀等等尽数秘呈给长老硢,他与城主不睦,自是不会告知,得到信任转而专注于其他建设,又颇得城主眷顾,左右逢源之下,终于成就南氏如今的屹立不倒。”

所以城主只顾宣泄的私心,反让今启城错失了绝地再起的机会。

而白玛费尽心思设计南氏,目的正是进入迷宫的捷径要道,只是没料到唾手可得的东西,还需要一样特殊的开启条件——南氏家主与祖主的血质匹配度。

南奡自嘲道:“南氏祖训,若强行取血,捷径必会因逆反情愫排斥,从而主动封闭。你无路可选只能利用我,即便我没有南氏基因,但只要冠以家主之名得到认可,前行道路就能畅通无阻。”

白玛孤傲的目光审视他,意外劝慰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纠结自己是人还是兽。我若是你,走投无路必先去征服异横体人,然后以待来日。”

南奡隐藏在暗中的眼瞳墓地睁大,白玛自顾自继续说:“你知道吗?异横者本就是人族异想天开的产物,如今却成为人兽双方博弈,承担仇恨的工具,它们,亦或者说是我们的怨恨,相比兽族更痛恨的是人族。”

南奡反问:“所以呢?”

白玛说道:“我们不是敌人,从来都不是,只是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就会有偏差。你们不耻异横体人,它们本身也存在种种缺陷,可数目再多也不过是鱼虾,而人也好兽也罢,想要维持现状总不会将共同敌视的物种灭绝。你能做到的,就像我至今还存有印象的那名赏金师。”

尾随丑孋来到巷口的万小峰,因那熟悉的姓氏,口器呲呲响起,对方只甩甩衣袖,他便一跃而出,静静落在毛犀宽厚的毛背上,与毛犀虱距离相近。

宇寞没有察觉,白玛也没有,仍在试图说服南奡。

“虽然他的死是必要的牺牲,但出于欣赏,我认为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不论人族还是异横体,唯有屈服兽族才能存在,因为失魂兽真正意义来说,已经完全不存在,我们有先进的思想,能够掌控技术,更懂得是非取舍,做到公平公允。”

“还善于伪装。”南奡的讽刺,白玛坦然接受道:“伪装也是智慧的体现,你要承认。反观人族,已经堕落到连异横都不如。如果你不愿与兽为伍,还想保留最后那点善类,我也不勉强,目前的你只需要记住,别试图产生逆反情绪,兽族是不可阻碍的。”

入夜无风,谈话就在降下细雨后终止,只有城民被湿冷围绕的苦不堪言,天光未起就开始大肆抢购物资。城军有心协调,但也没能抑制不安情绪,维护秩序的同时频频中饱私囊。

行径,倒比兽族显得野蛮。

整片街区充斥着暴力和喧嚷,除了尾巷那间花店,尽管依旧繁花似锦,可谁也无暇再驻足,毕竟不会有人用装饰去做补给。

白玛看着外面的喧嚣,感叹道:“南氏居然将世代守护的秘密藏匿在随处可见的店面里,若不是你有软肋在我手里,真以为是在骗我呢。”

南奡默不作声,将五指贴在墙体一侧,表层缓缓折叠向后,现出一道幽暗的走廊。

他率先进入,白玛犹豫片刻,也跻身跟进,等墙面回归原本模样,才明白廊道只是障目,通往迷宫入口的鉴定门就是这堵毫不起眼的墙——原来转身就是目标!

若是不知情的人,必然顺方向往深处去,怎么也不会想到终点就在背后,只会越走越远。

白玛视意南奡,他从护腕里取出枚银针,但就在距离拇指一厘的地方蓦然停止,目光引幽火亦如深海嗜血的夜叉,欲将逆血擦拭在墙门。

然而,指尖的触感告诉他,伤口在那刹那就被堵塞,即使想再磨破皮肉也是枉然。

是犀虱!白玛瞳眸紧缩,南奡见行迹败露,身影冲向廊道的深处,空间感应到闯入者,段口分隔开始旋转,将紧追不舍的白玛卷入其中,沙沙声紧随其后作响,当沙尘涌进他的五官,愕然发现暗道内竟还藏有流沙,掺杂着灼烈的熔火!相信很快就能将他化为灰烬!

南奡最终还是选择以人的身份作为结束。

白玛无力叫嚣,试图让硕大的兽身抵住廊道的转动,可处境没有变化,流沙也越涌越多,填塞住边边角角,束缚着反复挤压他,就在即将被吞噬的刹那,万小峰脱离葬魔的束缚割,没有肢体干扰,果断砍去他的头颅,随着兽血和流沙完全混淆,视野也重新回到“家”中。

他拼命地喘气,望向兽头狂笑不止。

丑孋递给他肉羹,补充体力,对方反而懊悔起来:“我不该让他这么快解脱!我还没有问他我父亲!他,他真的已经可你说过他还活着!”

丑孋让白玛的头颅滚到炉中,不温不火地说:“我说他活着,就是活着。”

白玛的头颅,或者说是兽人亚利的脑袋在炉火中渐渐萎缩,在丑孋打开巨婴棺后自动进入,并含住常人难以触碰的炙热血灵丹。

“你在做什么?这又是什么?”万小峰疑惑不解,丑孋意味深长道:“是必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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