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宗门历练

自从知道很快要进行宗门历练后,池榆便整日在洞府中勤勉修炼。 晏泽宁给了池榆一本剑术基础口诀,池榆对着上的口诀日日琢磨。时间紧迫,她挑了几个看起来有大用处的口诀练习。 万剑诀、御剑诀、破剑诀。 这万剑诀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但其实就是把剑变多,剑的多少取决于灵力的平稳输出和分配,讲究的就是灵力的控制。池榆以前一直用微薄的灵力控制小剑劳作,为了能多干点活,一丝灵力分成两丝用,对灵力的控制自然轻车熟路。 她念万剑诀,心神一动,毫不费力变出来了三把剑。但池榆仍然不满足,逼着自己把灵力耗到最后一丝,变出了七把剑,再试、再炼、再逼,剑的数目也是如此,七把就是她的极限了。 而御剑诀则考究的灵力输出的持久度,毕竟修炼之人赶路,往往是十天半个月,灵力若不能持久,很容易半路剑毁人亡。这也难不倒池榆,她在阙夜峰低空御剑飞行,坚持了七八天才下来。 但破剑诀就稍有难度。破剑诀是所有基础剑诀中威力最大的,用破剑诀的一瞬间,必须要把所有灵气灌输进去,最好还要加上剑意。 池榆虽然悟出了剑意,但无法随心所欲的使出来,极不稳定,一会儿灵一会儿不灵,这是剑意还不完整、融洽的体现。剑意的修炼要靠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纵使池榆再心急,也没有办法一蹴而就,所以破剑诀就练得断断续续,池榆想到这个就愁眉苦脸。 小剑倒是很开心,刨除与池榆一起练剑的时间,它在阙夜峰上如同放出笼的野狗,漫山的跑,砍花刨树,山上的小动物整天被它霍霍,池榆常常追在它身后,轻言细语哄着它低调点,小剑通常在池榆头上转个圈,然后敲一下池榆的脑袋就“嗖”得跑个没影儿,气得池榆在原地直跳脚。 期间也与陈雪蟠打过照面,池榆就当他是空气,径直略过他去。陈雪蟠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宗门历练的日子。 宗门历练的地点需要抽签决定。抽签当天,池榆早早就到了度支堂,等待的同时与刘季闲谈。 看着陆陆续续到来的弟子,刘季覆耳给池榆讲了这些人的来历。 “看到刚刚进来的蓝色衣服的人了吧。” 池榆听着,点了点头。那人年纪轻轻却表情严肃,很是沉稳的样子,肩宽腰细,容貌英俊。 “那是上灵洞的陶沐阳,师尊是白元度白真人,听说已经练气八阶了,是你们那一届中修炼得最快的人了,你应该见过吧。” 池榆沉默,当年在殿上,她全程埋头,以至于到了现在,她完全不知道陶沐阳长什么样子,今天才算把脸和名字对齐了。 “这是金云洞的周叶叶。” 池榆听了这个名字,忍不住撇嘴。“这个我知道。”她小声嘀咕。 “她师尊是周悯周真人,现在在外游历,这个你知道吗?”池榆摇摇头。刘季把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周真人是个温柔似水的大美人吗?”池榆瞳孔变大,脑袋微歪,正好与周叶叶对上视线。 周叶叶像以往一样,扎着满头的小辫子。 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池榆心里暗叫糟了,又要来找她麻烦了。 可周叶叶竟然无视了池榆,走到一旁坐着,不似以往聒噪。 紧接着,陆续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面带笑容,整个人带着生气,一进来就问了一圈好,还冲池榆点了点头,池榆也点头回礼。女的神采飞扬,容貌妍丽。 “男的叫朱轩、女的叫刘紫苏,是王民之王真人和李原李真人的徒弟。他俩关系很好。” 池榆点头,这两位真人她倒是见过。 “宗门历练就这些人吗?”池榆问刘季。 刘季摇头,“这是各峰派来抽签的人,每峰一个代表。各峰还收了些记名弟子,他们也跟着一起历练。” 池榆暗自计了数,有五个人。 度支堂的主管见人到齐了,叫人准备签筒开始抽签。谁知这时门后传来一声“慢着”,紧接着,一个极为俊美的少年破门而入,池榆倒吸一口冷气。 陈雪蟠又来生什么幺蛾子。 陈雪蟠审视了一圈堂内,一把银光闪闪的剑被他环抱在胸前。他冷笑一声,“阙夜峰的代表还没来,怎么能开始抽签呢?” 池榆推开刘季,挑了挑眉,勉强笑道,“师弟莫不是早上起床脑子不清醒,跟着眼睛也不好,你师姐大活人杵在这儿呢,怎么就看不见呢?” “哦——”陈雪蟠毫无诚意地道歉,“你太普通了,在人群里还真不容易看见,真是对不起。劳烦你出门以后多戴点金银珠宝,

人不怎么样,就要从饰品下功夫,要不然谁看得到你。” 池榆心里念着不生气不生气。 她环视一周,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躲开了她的眼神。池榆叹了口气,看来刚才每个人都在看戏是吧。 这时度支堂主管出来笑道:“时候不早了,两位谁代表阙夜峰出来抽签。” 陈雪蟠大步一跨,站在签筒面前,在池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把手伸进去了,然后抻开灵纸,举起来给全部人看,“杜康城。”陈雪蟠鄙视地看了池榆一眼,“阙夜峰去杜康城。” 池榆简直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唯快不破”吗?木已成舟,其他各峰的弟子也陆续出来抽签。 “元城。”朱轩道。 “我是漠城。”刘紫苏回道。 陶沐阳看着碧溪城的灵纸默然不语。周叶叶拿了灵纸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她抽到了茂城。 抽完签离开后,池榆也没心情跟陈雪蟠吵架,她要赶紧回去查查这杜康城的资料,准备一下行李。 陈雪蟠无所谓,他觉得无论在哪个地方,他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务,全身而退。 抽签的结果同时就到了晏泽宁的手上。 “杜康城……”晏泽宁敲着玉桌,周身绕着冷意。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要的结果是漠城。漠城偏远之地,妖魔稀少,人也少,并且民风淳朴,最为安全不过。 杜康城是这几个之中最危险的地方,它离魔族重地最近,有少许魔族支脉的人在其中活动。虽然池榆遇上的几率不大,有他送的锦囊和簪子,但他还是担心。 至于碧溪城和茂城,这两个地方有太多让池榆痛苦的回忆,他不想让池榆郁郁不乐。况且,有些事他也不想让池榆知道。 池榆至今还不知道那晚他暴虐地杀了两百多人才把她带出来。茂城现在……应该有一些传言。 明明应该是漠城,为什么是杜康城。 他已经暗中用了手段,其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理智告诉他不会出问题,但情感上他却心神不宁,他越是思虑,忧心越重。 要跟着池榆一起去吗? 可跟楚无期争试刑罚堂堂主之位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了,不能功亏一篑。 那就不让池榆去了。 用傀儡娃娃代替池榆去宗门历练吧,晏泽宁垂下眼帘,就此下定了决心。 该与池榆说一说这件事。 晏泽宁神念一动,感应池榆的位置,察觉池榆正在来阙夜洞的路上,他等了片刻,池榆急冲冲地来了。 “师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来你这里找找杜康城的资料,我记得你这里有地理,能不能借给我看看。”这一句话说完,池榆已经到了晏泽宁眼前。 “为何如此兴奋?”晏泽宁看见池榆眼睛亮晶晶的,有些疑惑,宗门历练,并不是一件美事,反而劳神伤力,为众多弟子不喜。池榆却没回答,摇着晏泽宁的手臂问他在哪里,晏泽宁去洞中翻了翻,找了本名叫地脉记的给了池榆。 池榆一面翻看一面说:“我想出去看看,整日在阙夜峰上呆着也挺枯燥的。” 晏泽宁愣了愣,“师尊并没有拘着你,所有的地方,你都可随意去的。” 池榆摇摇头,食指也随之摇了摇,“并不是的哦,师尊,你还禁了我三个月的足,我可闷到快病死了。” 晏泽宁垂眸不可置信看着池榆,“你还记着?也……没到三个月……师尊就让你出来了。”池榆眼珠儿往上方游移,抿唇说道:“师尊,我这可不是记仇,我只是随口一说。而且是我求你让我出来的,又不是你主动放人。”她把抱在胸前,“那我先回去看这本,时间不够了。” 晏泽宁按住池榆的肩膀,试探道:“那如果师尊不让你去呢?” 池榆疑惑看着晏泽宁。 “为什么?” “师尊觉得你此去一定有危险。” 池榆碰了碰脖子,那光洁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个锦囊,她举起锦囊在晏泽宁眼前晃了晃。 “师尊,没关系的,我有你给我的锦囊。” 然后把发髻凑到晏泽宁眼皮子底下,指着上面带发簪道:“师尊,这发簪我可每日都带。”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有这些东西在身边,就像师尊你在我身旁,我相信它们能保护好我的。而且我保证我自己一定能安全回来的。” 晏泽宁指尖碰了碰池榆的脸庞,“师尊还是有些担心。”池榆有些着急,害怕晏泽宁真搞一言堂不让

她去了,她立即反手握住晏泽宁的指尖,语重心长道:“师尊,你看着我充满希冀的眼睛,你真的忍心看着它变暗淡、变枯萎吗?” 晏泽宁笑了,指腹滑过池榆的浅粉眼尾,他微微摇头,“就算你这样说,师尊也还是不想让你去。你的安危最重要,就这样决定了。” 池榆求了半天,晏泽宁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到了最后,一连串滚珠似的眼泪就从池榆脸颊上滚落下来了。 晏泽宁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连忙用手擦池榆的脸,低声哄道:“别流眼泪了,以后师尊带你出去,大好的河山,随便哪儿也去得。” 池榆听了,眼泪流得更厉害。 就是一个人出去才有意思啊,跟你去有什么意思,没意思极了。 晏泽宁被池榆的眼泪搅得心乱,打叠了千百筐软话来哄池榆,几乎是低声下气,池榆不言不语,不理不睬,冷脸以待。眼睛红得像个兔子,看起来甚是可怜。没有池榆的回应,晏泽宁心燥得没有办法,看着池榆眼睛肿肿的样子,也心软、心疼得没有办法。往常纵使有天大的事,他也会让步,可这件事关乎池榆的安危,他只得狠下心肠。 “在宗门历练的弟子走之前,你就在阙夜洞住着吧,不许出去。”晏泽宁语气陡然转变,冷冰冰道。 啧…… 装可怜失败了,池榆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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