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昔年的刘十八,何等俊俏的小郎君,身为举子,乃是十里八乡媒婆争相介绍的存在,如今却人不人鬼不鬼!”
王乃龄怒斥过刘十八,眼眸中却满是痛惜的神色,缓了半天才止住咳嗽,见苏无名望来,便解释道。
“苏司马有所不知,我甘棠县是下县,人口不足千户,县内能出一个举子是何等的艰难,如今见他模样,老夫真为死去的刘班头痛心!”
苏无名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的确,寻常百姓读不易,家中能出个童生,都是光耀门庭之事,恨不得十里八乡都要同庆。
若是中了举子,哪怕没有官职,仍为白衣,一县的县令也要礼敬有加,不敢怠慢。
他起身走向刘十七,刘十八,刘十九三人,围绕着三人仔细打量着,随后望向刘十八,指了指他的手指:“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刘十八抬头瞥了瞥苏无名,低头不语。
苏无名见刘十八不说话,便走向刘十七:“当年你爹为何要将你逐出家门?!”
刘十七虽然被捆在柱子上,却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闻言望向苏无名,撇了撇嘴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时苏眉走了上来,在苏无名一脸无语的表情中对着刘十七拳打脚踢,连忙被苏无名拉住:“阿眉,你再打他就死了。”
“死了?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苏眉冷哼着甩开苏无名,长刀架在了刘十七的脖颈上,森然道:“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都说出来,不然本小姐阉了你,拿你的腌臜之物去喂长虫!”
刘十七被苏眉打的皮青脸肿,嘴角溢血,无比畏惧的盯着苏眉,狂咽口水,拼命点头:“我说,我说,我都说。”
他见苏眉长刀归鞘,长松了一口气,望向在场众人,又癫笑起来:“十三岁那年,只因我卖了几个小丫头,他怕那些女子的家人寻来打死我,也让他丢了官,才不得不把我逐出家门!”
“什么,原来那年数名女子失踪案,是你做的?你你你你,你那年才十三岁啊!”
王乃龄身边的班头见状,气的抽出刀要怒劈刘十七,被元一拦住,气的不断咒骂,看向刘十七的眼神中,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王乃龄见苏无名一脸狐疑的望向班头,解释道:
“那一年,张班头的侄女,也在那些被拐卖的少女之中,他这些年一直在追查那人贩子的线索,没想到会是刘十七!”
“当年这件事震惊甘棠县,他坑害了多少人家,该死,该诛,该千刀万剐!”
“对呀,老天爷赋我奇才,你个糟老头子佩服吧,哈哈哈~”
刘十七见张班头和王乃龄怒不可遏,不仅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反而癫笑不止,直到长刀又架在了脖子上,才一脸讪笑的闭上了嘴。
苏无名脸上尽是冰寒,望向刘十八,问道:“刘十八,这件事你知道吧?!”
刘十八缓缓抬头,又点了点头:“知道,我后悔当时没向官府告发他。”
刘十七冷笑着摇了摇头,望向刘十八,幽幽道:“我是你亲哥哥,告我,你还是不是人呐?!”
刘十八闻言,眼角涌现泪水,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才不是人,你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那是父亲用来供我读的!”
刘十七频频冷笑:“读有个屁用,有这么一个废物爹,你读再多的也改不了命!”
刘十八沉默了,死死的盯着刘十七,又默默低下了头,抽泣不止。
苏无名来到刘十七的面前,疑惑道:“难道那不是你爹?”
刘十七一脸的愤怒,对着苏无名狂喷唾沫星子:“他就是个废物,不配做我爹!”
“在县廨里当差半辈子,家里穷得比要饭的好不到哪去,换做是我,早就大富大贵了!”
“住口,那也不是你杀死父亲的理由!”
刘十八见刘十七到了现在仍不知悔改,再次声嘶力竭的咆哮着,不断挣扎着。
“是你杀了父亲,你该死,你一定会下地狱!”
“下地狱,哼,懒得理你!”
刘十七忽然一副兴趣缺失的模样,别过头,不去理会刘十八,任由他在挣扎抽噎。
这时薛环捧着盒子走下二楼,将盒子里的珠宝倒在了桌子上,对着苏无名道:“苏司马,这是我在楼上发现的。”
驿厅内,苏伯清望着满桌子的珠宝,脸色铁青,怒视刘十七!
刘十七察觉到苏伯清的目光,回瞪了回去:“你瞪我干嘛,这些年我给你孝敬还少吗,我自己留点有错?!”
苏伯清一愣,反斥道:“刘十七,死到临头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官何时收过你的孝敬?!”
“县令大人,莫要听此贼人胡说,我这些年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刚正不阿,您可是看在眼里的啊!”
王乃龄闻言瞥了瞥苏伯清,冷笑道:“苏伯清,别着急,苏司马可是狄公弟子,断案如神,会让你开口认罪的!”
苏伯清闻言怒视苏无名,恨恨的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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