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子的问题可以说是十分犀利。
盛宇山也是知道自家嫡子弟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镜花天女不禁道:
“会不会……是得罪了某个旁门左道?”
“毕竟,这位盛家的嫡公子,经常去花楼,也去赌坊,惹上不该惹的,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梁九难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
“将人变成山精的方法,从道长口中来说,古怪且麻烦。”
“可目前看来,这邪术只是会影响到他个人声誉,再不济就是影响到盛家的名誉,但却不害其性命。”
“如果是旁门左道的人,一旦结仇,大概率就是不死不休的风格。”
“不单单会破坏盛家名誉,说不定还会让盛家鸡犬不留。”
“所以,旁门左道断然不会用那种‘仁慈’之法。”
“因此……”
梧桐子接过话头,摆了摆手:
“因此,更像是不同人所为。”
“只有普通人,才有可能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诅咒手段。”
“因为他们没有人脉和渠道,甚至可能没有金钱和地位,那就无法掌握具备更强杀伤性和隐蔽性的邪术。”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普通人,就算是住在青灵山附近的农户好了。”
“每天要往返于山顶的山鬼庙,不仅仅要提防那陡峭的青灵山,还要提防山中的豺狼虎豹。”
“宁可付出随时随地丧命的危险,也要用这种方法来让盛宇鸿难受。”
“就以仇怨来说,这不是小事了吧。”
梁九难沉默了下来。
的确。
如果这么对比的话,一个普通人,如果不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血海深仇,谁会用这种极端危险的方法来报复呢?
一旁,盛宇山听了梧桐子的话,也是不由地紧张起来。
梧桐子见状,冷冷一笑,显然是不愿意再多待了。
他将山鬼石牌丢给梁九难:
“我对你有印象,先前巷子口遇到过。”
“这么看,你竟然是李尚京的义子?”
“嗯,还算人模人样,身上没什么作孽留下的业障之气。”
“自己去调查吧,青灵山对常人来说困难,对你这样的八品修行人来说,没什么问题。”
说着,梧桐子又看向镜花天女:
“天女,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
“这种事情,你一个修佛的少掺和。”
“谁知道这些世家门阀的背后有什么恶心肠的东西!”
“百姓也多是愚昧无知之人!”
“没看到降魔司因为一个谣言,就被传得人嫌狗厌吗?”
说着,梧桐子便捧着卷,拂袖离开。
“呃……”梁九难听着对方那番言论,不由苦笑。
话很难听,但好像……的确是实话!
梧桐子刚跨出门槛,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
“哦,对了。”
“梁九难是吧,提醒你一下,这个玉玲珑本是林秀坊最新推举的花魁。”
“但是,现在已经失踪了。”
“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正好有跟这位盛宇鸿发生过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