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一句话，乔惜晚却是如遭雷劈。
她就是知道顾淮声在仁心医院，为了找个由头过来，让人帮她定点约了号，根本没注意科室，理由也是杜撰的。
况且，谁能想到堂堂顾总，放着公司一堆烂事儿不管，跑到妇科医生的办公室坐着啊！
需要来妇科看的外伤，还需要讲吗？
乔惜晚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在顾淮声面前丢脸她不怕，横竖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可当着他的朋友面说这些，她陡然有一种扒光衣服被围观的错觉。
余光不经意地落在边上坐着的顾淮声身上，因为窘迫，皙白的耳根都泛起一抹淡粉，硬着头皮道，“那个，问诊之前，闲杂人等不需要回避吗？”
秦牧之在妇科多年，女人见的比米饭还多，瞧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向顾淮声，眼神带着玩味。
乔惜晚算是顾淮声的准外甥媳妇儿，看得还是妇科门诊，当小舅的不回避，说没猫腻他都不信。
顾淮声姿态松散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眼神坦荡地对上他的视线，“让你回避听不懂？”
秦牧之：“……”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摊手起身，“行，我回避。”
秦牧之一走，顾淮声也没逗留，起身跟着要出门。
乔惜晚生怕他走了，下意识抓了一下他的袖口，晃了晃，软着声音开口，“小舅舅！你等我一下呗？”
顾淮声居高临下，垂眸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让闲杂人等回避？”
乔惜晚恼他装。
他要是想回避，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就起身了，根本不会有这样尴尬的局面。
可她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
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确定秦牧之已经出去了，才小声嘟哝了一句，“你哪儿是闲杂人等，你可是当事人！”
顾淮声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挑眉，“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惜晚想了想，她昨晚说的是，不求他负责，只求他帮她过了老宅那一关。
现在这是一关接着一关。
乔惜晚有点心虚，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也不是一关弄的呀。”
她也是第一次。
还是在车上，空间逼仄，姿势也受限。
顾淮声看着斯，真到了这种事儿上动作又莽又冲，好容易熬过了一次，谁知道他还能梅开二度。
她也不是说谎，第二次的时候确实有点疼。
顾淮声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她捏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因为用力，指甲里泛起一圈白，莹润好看。
转脸看见她几乎写在脸上的算计，他轻哂一声，稍稍用力，把衣袖扯了回来，还拍了拍，好似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语气里带着点意兴阑珊，“本事不怎么样，碰瓷儿倒是挺有一手。”
乔惜晚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本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真让顾淮声走了，一会她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乔惜晚心一横，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怎么能算碰瓷？是真的疼，我也没想到你第二次这么……”
后头两个字，被她吞了回去。
可弄到受伤，后面那两个字，对男人来说，怎么着都算是盛赞了。
但乔惜晚真不是想拐这个弯儿来哄他，而是说话的时候，脑子里不期然想到了他是第一次的事，顿了一下，脑子里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作死补了一句，“我不是说你第一次不行……”
事实上他的第一次除了动作莽撞了些，其他都熟稔的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
只是没等她声音落地，诊室里的空气就骤然凉了下来，顾淮声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抄着口袋径直出去了。
乔惜晚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她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