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菀朝着门侧看了一眼,她浑然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说:“既然王爷来都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难道是嫌弃这里杂草横生?”
萧沉澜冷着一张脸看向谢知菀,“你倒是一个牙尖嘴利的。”
谢知菀抬起手,故作娇羞的笑,又伸手指了指一旁孜然烤鸡,“多谢王爷夸奖,要不要留下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炸鸡?味道十分不错呢!”
这鸡还有锅碗瓢盆以及一旁的糕点还有菜都是周瑶妤好心捐献的,谢知菀只当是借花献佛了,而周瑶妤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被活生生的气死。
萧沉澜收回目光,带着阴沉的气息推着轮椅朝外去,谁知谢知菀却提着大红裙摆拦住他,呲牙咧嘴,手还搭在木质的轮椅上,眯着眼睛打量他,“这新婚之夜,王爷是要去哪里?咱们不圆房吗?还是王爷不行?”
萧沉澜伸出手掐住谢知菀白皙的脖子,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谢知菀,你当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女人!”
见谢知菀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萧沉澜把手收回,能清楚的看到那女人白皙的脖子上落下了几道红痕,是被他掐出来的。
就
好像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拭手,浅褐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说:
“谢知菀,我劝你老实一点待在这里,倘若下次再敢不知死活的招惹本王,本王就不会像今天一样手下留情了。”
谢知菀面无表情的看着萧沉澜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又看了看一旁的孜然炸鸡,她重重的叹口气。
“我还特意做了双人份的,没想到这帅哥这么冷酷,还真的是不解风情!”谢知菀把属于萧沉澜那一份的炸鸡端起来,就好像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爱吃不吃,不吃刚好!我还懒得分享给你!”
吃完了炸鸡,谢知菀收拾了一下狼藉,又看了看这满地的杂草,太阳穴狠狠的跳动了几下,她把系统叫了出来。
“萧沉澜前面几任王妃都死在了新婚之夜,哪怕我和他没有走流程,但今晚也是新婚之夜,我已经是萧沉澜的王妃了,你不害怕我会死在今晚吗?”
医药系统表示这个不归咱管,他默默装死。
谢知菀就知道指望不上这个系统,她一向靠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住,更别说是一
个系统了。
长夜漫漫,系统又装死,谢知菀前世作为杀手,什么恶劣的地方没有去过?睡过山洞睡过雪山,更别说睡在这区区的杂草堆里了。
取了旁边的枕头随意甩在地上,谢知菀头刚碰到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而在角落里萧沉澜静静的打量着躺在草堆里睡觉的那个女人,他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略微复杂。
一旁身着黑色卫甲的男人突然抱了抱拳头。
“王爷,属下已经在周围布好了,就等那人浮出水面。”
萧沉澜微微颔首,“让周围埋伏的人都打起精神。”
深夜,谢知菀猛的一下睁开眼睛。
她轻轻搓了一下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周瑶妤身上,谢知菀挑着半边眉头,从草堆里站了起来。
周瑶妤像是一朵会跳舞的花,扭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走向她。
谢知菀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她说这句话还特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一轮月亮高高的挂在半空中,谢知菀装作一副懂了的样子点头,“来这里看月亮?刚好我也睡不着,咱们一起来赏月吧?”
周瑶妤走到谢
知菀面前,她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将死之人也配与我赏月吗?”
谢知菀往后退去,一双桃花眼眯成了小月牙,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周瑶妤,她手上端着一杯酒,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一杯毒酒。
突然想到前面几任王妃在大婚之夜死去……
谢知菀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所以前面几任王妃都是你害死的对吗?”谢知菀问她。
周瑶妤冷笑一声,“她们与我抢萧哥哥,都是她们自找的,活该。”说到这里,周瑶妤还特意停了一下,“谢知菀,你也是的,是你自找的。”
撇了撇嘴,谢知菀十分的不赞同她这句话,“周瑶妤,你以为谁都喜欢你家萧哥哥?还萧哥哥?又不是小孩,一口一个哥哥,一大把年纪不害臊?据我所知,前面几任王妃都是被逼着嫁过来的,包括我也是,你要真的有胆量,就把这杯毒酒献给萧沉澜,他不就能永远属于你一个人了吗?”
她特意咬重了最后一句话,气得周瑶妤头上的头饰花枝乱颤。
在角落里的萧沉澜听到那女人疯疯癫癫的话语时,他握紧了拳头,身旁穿着黑色卫甲的手上们额头上都齐
刷刷的冒出了一层薄汗。
这新来的王妃……还当真是不怕死。
通过这三言两语,谢知菀已经搞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了,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还有不甘。
周瑶妤和萧沉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郎无意,妾有情,周瑶妤家道中落,周父在临死之前将她托付给萧沉澜,因为家世普通,周瑶妤做不了正位,只能做一个妾。
她心有不甘,再加上萧沉澜本来就对男女之情无意,每一位过门的王妃都被他随意安置处理,不然也不会被周瑶妤一杯毒酒悄无声息的赐死。
推理了一番,谢知菀轻轻地嘶了一声。
果然越好看的男人越危险,所以,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