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喝—
清晨天才刚刚微微亮时,宋家的一处家丁住院里传来一道练武声。
场中空地上一个皮肤略黑,相貌普通,模样看上去十七八岁,却颇为壮硕的青年小伙手持一根齐眉棍,正挥舞得虎虎生风。
江默习这三十六路披风棍法已有一段时日,甚是熟门熟路,倒有一点大成的影子,可这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所以苦练不止,棍子挥得生风,跟一台电风扇都差不多了。
三十六路披风棍法虽不是入品的武学,但练到大成,棍法挥起如同在身上披上一件风衣,水泼不进。
江默也不过差个临门一脚,却生生卡了他近有一个月的时间,令其好生苦闷。
可一些原因,他又不得不把三十六路披风棍法练到大成不可。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停下棍法,江默静立,让身体恢复安定后用布巾擦去身上的汗珠,过一会儿就到点卯的时间,可不能迟到了。
作为新入宋府的初级护卫,任何表现问题都可能直接影响到这铁饭碗。
宋家作为云湘县里有名的大户,家中的规矩可是很严的,不过相较之福利待遇什么的也是平常人家的几倍,所以不少人削尖了脑袋也要来这里做事。
总之竞争激烈,稍有怠慢就会被人顶下去,何况江默的目标可是在这小半年内混到家府高级护卫的。
要不然,任务失败的惩罚绝对让他蛋疼,如果到时候还有蛋的话。
日头初上时,整个宋府开始热闹起来,丫鬟、家丁等下人开始忙碌,力求在宋家主人们起床前准备好一切。
管家们指挥着,忙而不乱。
作为宋府的护卫,江默倒不用做这个,这个时间他只需到北院外校场里点卯,参加集体训练,然后由武教头安排一天的工作便可。
虽不算轻松,但胜在简单,远比一般家丁清闲,所以这工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身强体壮是基础,最好是身手矫健,毕竟说难听点,就是要你关键时候给主人家挡刀的,要不然主人家养你干什么。
“哈~~欠,江默,早啊。”
江枫端着一个脸盆从房里走出来,睡眼朦胧的向江默打着招呼。尽管他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同村出来的伙伴每天都要一大早起来这么刻苦的练武,大家都不只是做做样子么?
用这个时间睡个回笼觉不好么?难道他还真想凭此练成一个高手?
江枫不是没问过,可每次江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江枫的问题,久而久之的,他也不再多事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江默何尝不想睡个回笼觉,只是时间不等人啊,他再不突破到大成,小弟弟就要保不住了。
妈蛋,系统真心变态,这种惩罚也想得出来。
“还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心陈扒皮找麻烦。”
江默拿起身边的布擦着上身,回了一句,果然一听到陈扒皮之名,江枫一下子激醒了过来,动作都利落了许多。糟糕,怎么忘了今天是陈扒皮点卯,看样子今天一天的日子要苦也。
好在北院校场离他们住得的地方不远,甚至只是一道拱门过去再出个小门就是了,两者本来就属于同一系统的,为得就是关键时候能最快到达。
两人紧赶慢赶的也没迟到,事实上他们到得还算早,有的人甚至还没来了。
这些没到的人要惨了,因为江默他们已经看到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来得人叫陈传薪,宋府的下人们暗地里都叫他陈扒皮,因为其为人刻薄、小气、心胸狭窄,自私自利,记仇等等,总之对别人而言他好像就没有什么优点。
陈传薪到了校场,眼球子一转,这里人群里窜出一人来,此人名赵卫,是陈传薪收下的跟班走狗之一。
赵卫对陈传薪耳语了一阵,陈传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道:
“那些迟到的,叫他们都别来了,直接给我走人,我们宋府要不起大爷。你们给我听着,既然来到宋府,就不要把自个当个人,要格守下人的本份,主家就是你们的天,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陈传薪的话头起,便是半个时辰的唠叨,可怜江默他们站得辛苦,却又说不得。
院外的操练声传来,让身处内院帐房里过帐的宋家长房大妇宋周氏有点烦躁。不过她更烦躁的原因还是眼前的这些账本账目,倒不是账目不对,毕竟家中的账都由她一手抓着,绝不会出错。
可正是不会出错,才更令人忧心。
她轻叹道:“唉,这半年的收益又少了三成有余,这世道真要乱了。”
宋家经商多年,经营有道,算是富甲一方,其下面更是有不少租田,本来一年收上来的田账十分可观。但是最近几年却是每况愈下,倒不是经营不善,更不什么天灾作为,实属人祸起。
赚来的钱,你一个保护费,我一个过路费,层层吸血下来还能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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