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串,五十五串,又四个铜板。”
田家里屋,戴阿春坐在桌子前一五一十的数着,数完了,对一旁田瑞道:“一共是五百五十四。”
“还凑合。”田瑞正喝着剩下的鸡汤,又累又躁,“买鸡用了多少来着?”
“鸡是买了五只,九一斤,花了四百多。”
“呵呵,也真还可以了,也就是说,咱们一下就赚了一百多。”
田瑞兴奋把碗筷一撂,过去就是把这些铜钱全部都捞到了自己手里。
“你拿来,谁让你拿的。”戴阿春着急的抢了回去,“本钱可全部都是我出的。”
戴阿春当日和田瑞商量过了摆摊卖吃食的事情,可田瑞根本拿不出银钱来,他的银钱都拿去吃喝赌钱了。
这些可全是戴阿春自己私下存的体己钱。
本来是想留给大郎以后娶媳妇,可想想自己已经完全容忍不了沈晚娘了,便狠了心全部拿了出来。
这会儿她自己要看得死死的。
“咱们早一会儿可是说好的,谁出了这本钱,赚的钱就归谁管。”
“那我白给你出力了。”田瑞不爽。
“你等等吧,赚多了,我就给你拿喝酒钱。”
田瑞今天也是累,又早起宰鸡炖肉,又是去镇上昨买卖,没了精力跟戴阿春争,人咣当就往床上一躺。
戴阿春虽然赚了银钱,但心里仍旧是不痛快,一股子气在她胸膛里无处发。
同样都是卖鸡肉饭赚钱,沈晚娘那边的价钱卖得高竟然还卖的快。
她又不比沈晚娘差!
凭什么。
沈晚娘这会儿怕早因为她家摊位出丑而笑掉了牙!
她仔细复盘了一遍,把错误都归到了田瑞身上,要不是田瑞降价又偷摸偷工减料,怎么会被人找茬吵起来的。
戴阿春便道:“当家的,你怎么就睡下了,赶紧起来去福山村呀。”
“去拿干嘛!”
“当然是买鸡了,今天的鸡肉都卖完了,咱们明天还得去!明天咱们一准比他们霍家卖的好!”
田瑞也是看不惯霍君安,每天装的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田瑞一个打挺就起来了,“说得对,咱们非得把霍家给比下去,叫他们嚣张!”
“不过,你得给我银钱,不然我拿啥买。”
戴阿春不情不愿拨了铜板过去,“讲讲价,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还用你叨叨。”
田瑞提了鞋就出去了。
田大郎窝在角落里,他默默的思考着什么东西。突然小声道:“娘,咱们为啥非得跟霍叔家对着干呀。”
“你说什么呢?谁和他们对着干了,你这个兔崽子,是人家追到你娘头上洒尿了!”戴阿春恼了,上去就给了田大郎头上一巴掌。
田大郎吃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了嘴边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田瑞买回了鸡当晚就宰掉炖好了。
第二天他们又上了镇上,只是想想昨儿被沈晚娘看了笑话,这一回他们挪了个地儿,离沈晚娘远了一些。
戴阿春自信今儿会卖得多好,可是从早上卖到了晌午来的客人数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鸡肉饭倒是有人买,但是远不如沈晚娘那边多。
戴阿春累了坐下的时候,也听见了客人几句小声的抱怨。
“唉,这家的鸡肉饭比起前面那一家真是要差不少。”
“是呀,只是便宜了些,那边人多太挤了,只好在这边对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