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的?”
顾桂花红着眼瞪向顾娇喝道,她没想到向来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顾娇竟会出言讽刺她。
从小她就不喜欢的顾娇。
因为顾娇的父亲是秀才,而她的父亲不过一个泥腿子,在顾招财生病之前,但凡她们站在一起,旁人的视线永远都是在顾娇身上,夸赞的也都只有顾娇,永远都没她的份。
那会儿她虽然年纪小,可对于这些事情却记得一清二楚。
后来,顾娇的娘死了,爹病了,她爹将顾娇家的地都要了过来,他们一家从苦巴巴摇身变成了种十几亩地的富户。
没两年,顾招财的病越来越严重,顾娇也因为四处拖欠药费,头颅越来越低。
而他们就不同了,因为种得的粮食多,他们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没两年,就住上了新房,穿上了新衣,用了曾经梦寐以求的胭脂水粉。
她与顾娇的角色换了。
所以哪怕不喜欢顾娇,拥有莫名底气,顾桂花闲着没事就会出现在顾娇出现的地方,想方设法奚落顾娇,给顾娇难堪。
可晓是这样,托顾娇有一张好脸,哪怕她穿着织锦阁二两一件的流云裙,用着御胭坊三钱一盒的脂粉,跟一身补丁的顾娇站在一起,旁人除了当面时夸她之外,背地里竟夸顾娇那穷酸样比她盛装打扮更好看。
从那之后,顾桂花对顾娇就更恨了,平日里对顾娇也更过分了。
“长幼有序,顾桂花,又是谁给你胆子如此跟我说话的?你就是再不愿承认,我也是你堂姐,你对长姐不敬的名声若传了出去,谁会更头疼呢?”
从记忆里得知顾桂花与原主相处时的种种,顾娇就恨不得撬开原主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否则她为何要懦弱到任由顾桂花这草包欺负呢?
“顾娇,你敢!”
顾桂花虽嘴硬,可语气比起刚刚却软了些,看向顾娇的目光也多了些许闪躲。
她不是顾娇,顾娇可以不在乎这些名声,可她不行,再过两月她娘就要给她议亲了,若是这个时候传出点什么不好来,那些好亲事只怕就要离她而去了。
所以按照顾娇平日的秉性,她心底觉得顾娇虚张声势的可能较大,也不敢不当一回事……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顾桂花,我们姐弟三人与你家脸皮都撕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顾娇以看傻子的目光盯着顾桂花,一字一句道。
不敢?她又不是原主,对这群人毫无亲情可言,有什么可不敢的?
惹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敢,那不过是小孩子虚张声势最喜欢的说的话罢了!
“你……你不要以为我爹将租子送来了你就赢了,顾娇,这些租子我爹是给我两个堂弟的,与你无关,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横,信不信我爹能将东西送来,我就可以让他将东西收回去,你以为里正管了一次,还会再管你们第二次?别做梦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顾桂花说起来也没有半分遮掩,不仅如此,脸上还尽是得意。
若是没她爹送来的这些粮食,顾娇这三人怕是早饿死了,有什么资格在这跟她呛声?
还撕破脸?她顾娇有脸吗?一个女子,也好意思占着她顾家的东西不放,若不是有两个堂弟在,顾娇连站在这儿的资格都没有!
“我是不是需要说一句……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