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钟声响起,院子里有了动静,玉莲蓉打着哈欠,窸窸窣窣的穿衣。
沈花若梳洗完毕,三人去了大食堂吃早膳,比起昨天,贵衣公子哥少了许多,怕是因为吃不惯这些粗茶淡饭。
一个时辰后,沈花若坐在木质桌子边,觉得这小板凳硬邦邦的硌屁股,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那些个公子小姐,也不比她舒坦多少。
夫子在台上,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念着“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
底下安
静一片,寒衣子弟跟着念,就是不见有其他人的声音。
沈花若撇撇嘴,感觉后背痒痒的,她回头,看见秦烁冷笑看她,这个人,这是阴晴不定,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
“靠窗边儿的那名女学生,你站起来!”夫子的教棍指着她。
齐刷刷的朝后看来,左瞧瞧右看看,沈花若无奈,心中叹气,微笑站起来问“请问夫子有事儿?”
“方才学生说念,出自哪里?”夫子大约五旬左右,满脸褶子,严肃的看着她。
“礼运大同篇。”
夫子瞟了她一眼,又念一段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沈花若眨了眨眼,笑说“孔子名言,论语。”
“坐吧。”
众人投来的目光,多多少少有点钦佩,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夫子所讲,皆是男子所学,在座的闺阁小姐,恐怕没几个知道。
学了一上午,沈花若听课都听烦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看寒衣子弟一个一个津津有味的念学习,一阵无语。
快中午的时候,一名三十妇女过来传话,说要上学生去食堂烹饪。
一时间贵衣子弟个个呆若木鸡,君子远庖厨,他
们身份高贵,哪里能出入这种下贱之地?
寒门子弟在家也是需要做饭的,这样看来也在情理之中。
沈花若捂嘴偷笑,乐哉乐哉的跟在后面,光是笑别人了,其实她也不会做菜。
厨房内有食材,那名妇女是掌事,都喊她秋姑姑,要求每个生,也包括他们,在正午之前交出一道菜。
沈花若想了半天,觉得还是煮粥比较好,五六十个灶台,秦烁就在她边儿上,没看见其他认识的人,青山院穷,学生又多,只能分成班,每班学习的不一样。
寒衣子弟各方面都很熟
练,他们这些个贵衣公子和千金小姐就不好了,状况百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点着,不知不觉中,蹭了一脸灰,沈花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秦烁瞥了她一眼,手脚利落的翻动炒锅,看样子是老手,他大概是这个厨房里唯一会做饭的贵族子弟。
沈花若看的两眼发愣,他挥动自如,跟练剑一般行云流水。
以至于看的连连发愣,把盐当成糖撒进煮粥的锅,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正午烈日当空秋姑姑绕着炉台转了一圈,手中握着竹木棒子“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