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秦苏所想的那样,衙门路口前的拐角处,一辆马车停在了一角掩在了牌路下,白阶站在马车内侧,旁人不留意,不会发现马车外站着的白阶。
白阶没想到司敬俢竟然将自己拦在了衙门口,眼见着衙役走过,却没能拦下,心下焦急。
只是没想到,车帘掀开露出的是司敬俢那张丰神俊逸的脸。
白阶想不到司敬俢拦他的目的,他不是跟秦小姐关系甚好么!还有,那宋哲可是礼部侍郎的公子。
“白大人,进衙门前可想好走哪条路了吗?”
白阶看了一眼通往衙门前的路,狐疑的看着司敬俢。
司敬俢见他不语,便知道白阶只想到了宋国公府,没想到他身后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白大人,路看似只有一条,其实不然。”
白阶越听越是糊涂,可他知道司敬俢身为宰辅,不会在这里跟他无的放矢。
“请相爷赐教。”
“宋哲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大了,你还往前冲么?”
白阶恍然明白司敬俢方才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如芒在背,大惊之下,后背、额头的汗便流了出来。这,这可能吗?
“宋哲不过是去嫖娼,怎么就那么巧死了人,这事若是没人能在后面推,你信吗?”
“相爷明示,下官该如何做?”
“你的路,我决定不了,所以本官来问你,你如何走!”
白阶自从明白司敬俢的意思后,就像是通了所有,没有犹豫道:“若相爷不嫌下官愚钝,白阶愿鞍前马后。”
“嗯!”
白阶等了许久,司敬俢只说了这一个字。
“去吧!”
司敬俢在说完这话后,马车便走了。
白阶站在原地,衙门距离这里不过数百步,可他怎么觉得那么远!
司敬俢那句“去吧”,到底是什么意思?去哪儿?衙门吗?那不就是在为宋国公府鞍前马后了吗?
苍天,就不能让相爷多说两句吗?他以前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的想往上爬,可这一刻,他突然想在江南这地方,他那七品装卸的位置上干到寿终正寝。
白阶踌躇了几番,朝着衙门而去。
正所谓机遇与挑战并存,得了司敬俢那句“嗯”,他相信自己就算头破血流,也会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司敬俢离开后直接回了秦府,随着夜色渐浓,街道上没了白日的喧哗。
偶有几名行人走过。
靠坐在车厢内的司敬俢正闭眼假寐,突然眼睛睁开,紧接着马儿一声高亢的嘶鸣声响彻街道上空。
一股肃杀之气直冲坐在车辕上的车夫。
暗五扮作的车夫从车辕一侧抽出长刀,只听得“仓啷”一声,一支飞来的箭矢被打落在地。
“主子,您先走!”
正说着,无数箭矢朝着马车的方向极速飞来。
马儿受到惊吓疾驰开来。
在夜色的掩护下犹如一只只腾起的蛇,发出催命般的破空声。
暗卫边抵挡着箭,便将怀中的信号弹发射升空。
不断有箭矢破入,射在他身前。
“暗五,进来!”
车夫打扮的暗五没有犹豫,一个腾空,钻进了车厢。
紧接着,司敬俢按动机关,只听得几声铁板碰撞声,而后箭矢便再未射进,有的只是箭矢射在马车铁质挡板声。
暗五抽了一眼司敬俢,关切的道:“主子,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