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了王府,宫霄钰却不走,执意要在云岚夕房中过夜,云岚夕本就心烦意乱,如今回了王府,见得宫霄钰,跟是没有什么心情:“你若执意在这,我便回云府将就一晚好了。”
“为何,你这般的不待见我。”宫霄钰坐在塌边,见得云岚夕一脸的不情愿,心中不悦,有些事情无从说去,更不知说了如何,便不再说了。
云岚夕未曾落座,或许宫霄钰心中所念之人,也该是他最爱之人,既然如此,何故还要在自己这里假惺惺:“寻子兰,不是你心爱之人吗?你既有心爱之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为何还要来娶我?”
寻子兰······宫霄钰埋在心底的名字,如今提起,却如尘封落灰的信一般陈旧,心中隐约一点痛苦,这个曾经宫霄钰没有保护好的女人:“莫要再提了。”
“王爷赶紧回去吧,明日还要进宫拜见皇后。”云岚夕不着声色的逐客令,宫霄钰招架不住,云岚夕脾气他最知道不过了,若是心结不开,以后怕是都难亲近了。
雕花窗牖打开,月色如水。宫霄钰环着云岚夕腰肢,带着茧子的手在肚脐上轻轻摩挲:“从前之事,便是从前。她与我而言,是我年少之时的温暖,如今走了便是走了。幸得有你,如今你为此生气吃醋,我也不会责怪与你。”
“我何曾吃醋,不过是不愿意鸠占鹊巢,你心里的人不过是她,我也左右不了,只随你去吧。”云岚夕向来都无法从宫霄钰的温柔之中逃离出来,听得宫霄钰所说的,心中倒也安稳,其实云岚夕所伤心的,不过也是宫霄钰心中没有她而已。
宫霄钰抱着云岚夕力道加重,恨不得要把云岚夕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你眉间
的朱砂确实与她很像,可我从没将你看作是谁的替代,云岚夕便是云岚夕,是本王王妃,却也始谁也都代替不了的。”
清晨皇后宫中就已满是妃嫔前来请安,一番应付皇后也觉得乏累,每日必须的请安过后,永安修媛却没着急走:“皇后娘娘身体好些了吗?”
昨日岚夕说皇后所中的是蛊毒,皇后对着苗疆而来的永安修媛便心怀疑虑,纵然是应答着,不过是应付几句了事:“没什么大碍了,修媛尽可以回去了。”
永安修媛方才离开,云岚夕与宫霄钰前来,云岚夕先是为皇后把脉,脉象平和,方才放下心来:“母后尽可以安心养着了,如今脉象平和,没有什么大碍了,这蚂蝗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蛊虫,不过是让人痛苦万分,却也会致命,如今蚂蝗被逼出体外,母后可以安心。”
皇后知又是云岚夕救了自己,牵着云岚夕的手,将自己手上一块羊脂玉冰花翠纹镯子给云岚夕带上了:“这是本宫出嫁之时,本宫母亲与本宫,的嫁妆,如今便传给你。”
“太贵重了,母后,这镯子还是以后传给灵儿吧,岚夕受不起的。”云岚夕知道这镯子的重要,断不肯收下,宫霄钰一边说着,皇后心中喜爱云岚夕,方才收下了。
宫霄钰去了崇德帝处请安,皇后宫中便只剩下了云岚夕,方将今日永安修媛之事说与她听,云岚夕越发觉得永安修媛可疑,方想起来那日她赠与皇后的婀娜花:“母后,那日我让你放起来的婀娜花,你可还有?”
皇后命人拿了来那日的婀娜花,云岚夕大开锦盒,却觉得这花和那日的不同,那日永安修媛送来之时,云岚夕看过一眼,明明是粉色的玉花,今日怎的变成了
红色:“母后,这花怕也是有什么异常的了。”
“何以这样说?”皇后不明,只看云岚夕的面色便可知道事情不太妙。
云岚夕方嗅了嗅婀娜花的气味,略带着一点酸涩,有点象是现代硫酸的味道。云岚夕眉头一紧,明白过来,这硫酸泡过的婀娜花里面加了蚂蝗吸过的人血,放的时间长了,人血便扩散出来,与这硫酸混合在一起。
这味道刺鼻的很,云岚夕突觉得头昏脑胀,这气味会使人迷了心智,云岚夕赶紧扣上了盒子:“母后,这东西甚是诡异,气味刺鼻,会迷了人的心智,赶紧丢了吧。”
皇后命人将玉花丢掉,这玉花是永安修媛给的,她到底是何动机,为何想要陷害皇后:“本宫不懂,为何要将此物赠与本宫?”
除了宫斗的事,云岚夕是如何也想不出来别的什么原因了:“母后,许是这永安修媛想在后宫之中立足,怕您扰了她的路。”
“但愿吧!”皇后忧心忡忡,看着那锦盒,心中思虑万千。
永安修媛回了储秀宫,便让人信一封,告知她父皇,燕都一切进展的顺利,只待到草蛊生长起来,遍布整个皇宫,父皇便可以带兵前来,剿了这燕都皇宫。
“信必定要亲自送到本宫父皇手中,切不可有什么差错。”永安修媛将信交与身边一黑衣男人,那男人接到信函转眼的功夫便出了储秀宫。
戚嬷嬷一遍伺候着:“公主,您在这燕都皇宫之中方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就把这草蛊洒满皇宫角落了,待到今年冬季初雪一来,草蛊苏醒过来,大计可成了。”
永安修媛听得脸上笑容一片,却突然想起来一人,这人精通药理蛊术,更不知道是何神力相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此人不除,怕是难成大计:“戚嬷嬷,你来。”
戚嬷嬷附耳过去,只见得永安修媛嘱咐了戚嬷嬷些什么,戚嬷嬷不住点头,面色也越发的狰狞,随后便出了储秀宫,带着宫中的腰牌出了皇宫。
云岚夕与宫霄钰在皇宫之中却也没呆的多久,用了膳便回府了,宫霄钰难得清静一天无事,云岚夕记挂着自己系统里毒药不足,须得上山采药配制了,山路崎岖,宫霄钰不放心,也没让紫茵紫苑跟着,自己陪着去了。
二人骑马前去郊外山林,宫霄钰贵为王爷,从未干过什么粗活,就连着草药背篓都是第一次被,一身华服背着这背篓,甚是可笑。
云岚夕倒是淡然的许多,身上穿的是那日前线短衣,爬山倒也利索,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了山间,这烟雾缭绕的,最适合生长毒性极烈的草药:“这是马牙草,看上去长得如同马牙齿一般,但是毒性很大,普通人只消这一片叶子,便可在三个时辰内丧命。”
宫霄钰只听着云岚夕点兵收将,恨不得将这山上所有药草都讲一遍,不知不觉背篓中竟也已经有了大半的药草。云岚夕还在搜集,出来一次不易,自然是要多多益善了。
“嗖!”云岚夕正低头在树下采新生的枫蕈菇,破空而来的飞叶直插在面前的树上,云岚夕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身后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再回头却见宫霄钰已经和三名黑衣男人打的难舍难分。
云岚夕错愕爬起来,只将药草放置一边便要逃跑,却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云岚夕一向是爱毒如命,如今却也少不得将系统中珍藏的毒药拿出来对付一番了。
“哗”白色粉末飞洒在空中三个黑衣人皆中了招数,痛苦的捂住脸嗷嗷直
叫唤,云岚夕方才用的是典藏已久的化尸粉,这是她在现代博士毕业作品,如今为了保命,也用上了。
看着三个男人捂住脸,手中的利器掉落在地上,听得一阵阵嘶啦嘶啦的声音,那是强有力的硫酸腐蚀了他们的皮肉,过了半柱香时间,便闻得到空中一阵皮肉烧熟的烂臭气息,云岚夕嫌弃的挥挥手。
三个人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在地上,云岚夕过去翻看,皆是面目全非,鲜红血肉模糊,眼珠等器官皆已经被腐蚀掉了。
宫霄钰这边也已经收拾好了黑衣人,摘下黑面,却不曾认识,捉到的全都是活口,宫霄钰还没有开口问何人指使,便听得扑哧一声,是黑衣人咬破牙齿中毒囊自尽,看来是被培养出来的死士!
“都是死士!”宫霄钰拍拍手上的泥土,见云岚夕无事,算是有惊无险。
自从来到这里,大大小小的刺杀,遇到过无数次了,只是这次不同,从前皆是被人算计。今日上山采药时突然的兴起,何人会如此精确的知道她的行踪:“莫不是我身边也有什么靠不住的人么?”
“你安然无事便好。”宫霄钰收起长剑,轻轻抱住云岚夕。
云岚夕寻得草药无事,却看见一边一片草木枯萎,周围的草木皆是旺盛,为何就这地方不同,再细看却见的一小虫于其中蜿蜒着:“这是什么?”
宫霄钰前凑过去看,更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云岚夕用丝绢拾起来:”蛊虫!”,云岚夕想起前几日看到的皇宫景象,也是如这般枯萎这花草。
宫霄钰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眉头一紧:“不好,赶紧随本王入宫!”
“怎了?”云岚夕慌乱用丝绢收起蛊虫,也没得再问,跨上马便随着宫霄钰奔驰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