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或者打电话报警。
就在那个男人大施淫威的时候,人群中挤进一个人,飞起一脚,把那个男人踢了一个趔趄,接着两个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
来的居然是黑驴!黑驴边打边对躺在地上的海群说:“快打电话报警,快叫120,窦豆要死掉了!”
海群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窦豆身边,有好心者,赶紧找到海群的手提包,递给她。
海群从包里胡乱摸出一条丝巾,递给身边的人,请他把窦豆的头包扎一下,自己分别给110和120打了个电话。
看到有人打了110,那个男人不敢恋战,想逃,黑驴和老表死死的缠着他,直到110赶来。
看着昏迷中的窦豆和鼻青眼肿的海群,老表一边把褪到脚腕的裤子往上提,一边鼻涕眼泪长流的号啕大哭:“窦豆,海群,我不是人,我不配你们的关心啊!”
120的车子到了以后,黑驴把窦豆抱上车,一再叮嘱海群要好好照顾窦豆,就同老表、还有那个肥壮的男人一起,被警察带走了。
检查的结果,海群受了点皮外伤,窦豆则被撞得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头上的伤口,也缝了三针。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老表和黑驴才从警察局出来。
当得知窦豆没有生命危险以后,黑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窦豆没事就算了,今天窦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轻饶你小子的!
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去走歪门邪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天爷白给你一张男人皮披!居然这么提不起放不下的,你作践自己就算了,还连累别人。
你他妈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嘛?我要是你,早就自我了断了。
我他妈十来岁的时候在外面要饭,啥苦没吃过,啥委屈没受过,我也没像你小子这么没出息。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叫啥事?有多大坎啊?要你他妈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老表痛哭流涕的说:“黑驴哥,你骂吧,我他妈的确不够格做个男人,的确拿不起放不下,我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没有啊。”
海群拍了拍老表瘦削的肩膀说:“老表,振作起来吧,把过去的事都来个彻底了断。”
老表扑到海群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大哭,“海群姐,任丽丽走了,离开上海了,是我害了她。”
海群大惊失色的问,“走了?到哪去了?”
老表说:“我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她又怀孕了,医生说她不能再流产,不然,很可能不能再生育。我逼着她拿掉孩子,她死活不愿意”
海群斥责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拿掉孩子?”
老表悲愧交加的说:“我不仅逼迫她,还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刺激她,我说,我怕这孩子生出来就是个垃圾,将来长大了男盗女娼!
女孩像你,为了钱随便就能跟人脱裤子上床,男孩子像我,是个没出息的变态狂。”
海群抬手扇了老表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能这样骂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你真不是个人了,畜牲都不如!
任丽丽是应该离开你了,明智的选择,像你这样的男人,一点值得别人留恋的地方都没有。”
老表捂住被海群扇红的脸,愣愣的正不知说什么好,冷不丁被躺在病床上的窦豆踹了一脚,窦豆气愤的说:“去死吧你!”
黑驴赶紧握住窦豆的小脚,极小心的把它放进被子里:“窦豆,你还脑震荡着呢,千万不要激动。”
窦豆对着老表吼道:“任丽丽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因为任丽丽的离开,你才去的航天广场?”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表,闷声闷气的说:“嗯”他支吾着还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你其实一点不像自己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不在乎任丽丽对吧?你其实内心里非常在乎她对吧?”
老表没说话。
“承认自己在乎她会死人吗?是个男人的话,既然在乎,就不要管那么多,去把她追回来,把自己的孩子追回来,从此过的像个男人、像个正常的父亲、丈夫,做个正常人难道比你去航天广场都难嘛?”
窦豆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拿手指着老表说。
黑驴和海群一左一右按住激动的窦豆,把她按倒躺回被窝里,给她掖好被子,海群说道:“小姑奶奶,等您老人家身体好些,咱再骂你老表哥好不好?”
老表受气包似的接口说,“是呀窦豆,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哥可是罪大恶极了。哥都听你的,我明天就去找任丽丽,从今以后,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
窦豆看到眼前失魂落魄的老表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眼泪一串串的滚落下来。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