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抬眼看俞裴,俞裴也正好看她,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却又都迅速的收回,各自垂眸,谁都没有接蚌精的话。
若是以前,俞裴肯定要骂秦秋,骂她的莽撞和愚蠢。
但这次,俞裴一个字也不提,因为他明白她为何莽撞的跳下,也渐渐明白,她并不是莽撞和愚蠢。
她坚持的事情,即便刀剑胁身,也不会退。
她不会改,也不会变。
秦秋也没有道歉,只是不敢再看俞裴,心在一种莫名情绪的冲击下,急跳了两下。
她怕他知道,又知道他也许知道。
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秋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继续问道:“这水怪,为何只杀男子?”
“哎呀!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简单的说。”俞裴说。
蚌精瞟了俞裴一眼:“简单不了!”
“话说啊,从前,这滴水湖中有一位风华绝代、潇洒不羁的水母妖。”
“他在这滴水湖可受欢迎了,追求他的女妖女怪数不胜数。”
“可他,偏偏就是喜欢大他两百年的水怪!”
“当年,他不惜毁了所有的天女木兰,将剩下的唯一一朵送给了女怪,作为定情信物。”
“从此,他的眼中只有她!”
“他把至真至纯至善唯一的爱,给了水怪!”
“当时,他们的故事,被传为佳话,流传了许久呢!”
“只是,这样幸福的日子,终究是被这日益浑浊的湖水给打破了。”
“他是水母妖,水,就是他的命!滴水湖的湖水,再也不适合他生存了。”
“为了保命,所以,在水怪一日外出时,水母妖留了一封信给水怪。”
“他自己一个人则偷偷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秦秋不解:“可,他为何不带着水怪一起走呢?”
蚌精叹气:“哎,这水怪啊,是滴水湖孕育而出的,所以,她不能离开滴水湖!”
“这世间之事,总是两难全啊!”
秦秋明白了。
“原来如此!”
“水怪因此失去了爱人,所以,她要滴水镇的人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蚌精有点生气的说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丑陋的人类,所以水怪才失去了她的爱人!”
“如此锥心蚀骨之痛,你们说,她能不怨恨吗!”
秦秋和俞裴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话说。
愚昧无知而又自以为是的人类啊,在无止境追求自身利益的过程中,究竟伤害了多少生灵?
“前辈,我们想再见一见水怪。”
“但是这次,她恐怕没那么容易现身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引她出来?”
“你这丫头,本事没有,胆子倒挺大,还敢去招惹她?!”
“您放心,我们不惹事,绝不打架!”
“既知道了症结所在,我想试试看,能否帮她解开心结。”
“让她了了心愿,让滴水镇恢复往日的平静。”
“就凭你?你有什么本事?”
“方才差点小命都丢了,我看啊,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