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渊问道:“卿有何计?”
“依臣愚见,宜彻辽隧之守,布防于辽水之侧,凿开浮冰,则但得吾军防其浮桥,魏军纵有十万,无能为也。”
公孙渊然之,乃令卑衍,复传令辽隧杨祚,令就焚辽隧,迟滞魏军,后率部渡辽水,与卑衍汇合。
……
然而不论曹彰还是公孙渊,谁也没料到辽隧战况的发展。
却说邓艾率军赶至辽隧,亲率侦查兵往观地势人势。却见辽东之众似毫无防备,甚至连城门下守备力量都与日常无异。
于是乎邓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改变最初计划。遂速归建整顿,将大部人马驻于近郊,只率三千军杀本辽隧。
杨祚见到飞速赶来的魏军,短时间内即经历了震惊——畏惧——蔑视的心路历程。而辽隧守军初见魏军到,登时陷入混乱,及见来军不过三千,方定下心来。
“讨寇将军邓?此何人也?”杨祚自言自语道。
辽东远离朝廷,对许多不大的人事变动都处于未知状态。左右亦无能对者。
辽隧毕竟是辽东第一道防线,经营已久,更是驻有三万军马。或许是出于对朝廷军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的绝对自信,杨祚甚至没有再去查探周遭情况,竟想当然的以为这支军队不过如此。乃引六千军出,欲先挫其锋锐,以振士气。
邓艾见状,轻蔑一笑,自知口齿不利,乃叫副将念事先写好的。
“奉大将军,任城王命,征讨叛贼,今辽东之事,事在公孙渊,与尔等无关,此即弃暗投明,朝廷必无追究。如顽抗到底,天兵到时,片叶不留!”
这等宣言,既是拉拢人心,同样也是露怯。以达到继续骄纵敌人的目的。
不出所料,杨祚闻言大怒,当即招呼士兵全军冲杀,一面拍马直取邓艾。
邓艾佯装大惊,与杨祚交锋不三合,又诈败而走。杨祚趁势掩杀一阵,得胜回军。
“朝廷之军,不过如此。”杨祚回城后撂下如此狂语。
不过杨祚亦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预演,根本不是朝廷主力,如此之说,亦不过提振士气耳。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最大障碍,傲慢才是。
这场“胜利”还是让辽隧上至主将,下至士兵都放松了警惕。以至于都没有做出应对邓艾可能夜袭的准备。
于是乎,夜间寅时,邓艾即率部多点猛攻西面城墙。杨祚猛醒,惊慌失措,连忙阻止抵抗。但士兵从睡眠状态到投入战斗又何谈容易?等到辽隧守军做出有效反应时,城墙已有多处塌陷了。
邓艾一手暗度陈仓,着实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辽隧守军仓促接战,被击溃大部,杨祚见事不谐,不及收拢败兵,只得仓皇出逃,辽隧随即收复。
这下好了,公孙渊无需额外耗费精力调遣部署了,曹彰直取襄平也不用顾虑后方遭袭了。
怎么说呢,把目标直接干掉,确实也能阻止其支援他处。
邓艾在曹彰面前首次指挥,即交出如是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