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刘杏现在也憋着火呢!
看见他回来,手里的家伙什,重重的往地上一杵,“哟!这是打哪回来啊?莫不是真去张罗着纳小妾吧?要我说,你哪需要纳什么小妾,把你嫂子一家接过来,一块囫囵着过日子,不就省事了,还亲上加亲呢!”
沈重山脚步顿了下,怒气冲冲的瞅着她,“再敢胡说,老子打烂你的嘴!”
刘杏愣了下,然后一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沈玉树从外面跑回来,见他娘坐在那,也坐到她身边跟着哭。
刘杏一把抱住他,“儿啊!这个家容不下咱们娘俩了,走,跟娘走,让他跟你祖母过去吧!”
她拉着儿子,冲回屋收拾东西。
沈老太太被他们吵的头疼,下了炕走出来,“晌午饭也不做,就知道吵架,刘杏,有你这么当媳妇的吗?”
刘杏显然是豁了出去,包袱往肩上一甩,恶狠狠的瞪着老太太,“你不是要给你儿子纳小吗?我带儿子走了,也好给你们腾地方,我就没见过你这号老太太,成天的搅和,你们娘俩慢慢过去吧!”
老太太也气的不行,“那你把我孙子留下,还有,重山存在你那儿的钱也一并留下,你爱上哪上哪,我们老沈家不要你这样的儿媳!”
刘杏气的全身发抖,真的感觉心寒心凉。
扭头看了看儿子,把手一松,脑子一热就往外冲。
沈氏在隔壁,哪能听不见他们吵架。
刘杏冲到门口时,迎面就撞上沈氏。
“妹子,有话好好说,怎么就收拾东西要走啊!”沈氏瞧她眼睛红的,手里还紧紧攥着破包袱,让人瞧着挺心酸的。
看着满眼关切的嫂子,刘杏心里憋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我不走咋办,这个家没我容身的地方了,老太太张罗要给她儿子纳小呢!嫂子啊!我没活路了!”
沈重山头疼的要死,“什么纳小,我啥时候同意了?你别再嫂子面前胡说八道!”
沈老太太就站在院子里,瞧着闹的有点大,也不吭声了,就是脸色不好看。
沈氏把刘杏劝到自己家,桃杏给她倒了茶水。
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就听着刘杏抱怨埋怨数落,从沈玉树出生时,一直到今儿,屁点大的事,她都记着,然后拿出来说一遍。
无非就是说自己有多不容易,婆婆有多过份,沈重山有多绝情。
青禾还是我很淡定的坐在那削竹子,竹子削薄了,可以编很多用具,就是有些伤手。
狗蛋儿醒了,扒着她的一条腿,看着她干活。
青禾偶尔用逗他一下,逗的他咯咯笑。
狗蛋儿喜欢粘着她,只要青禾在家,总是跟前跟后。
“走!姑姑给你摘荷叶去!”青禾被这三个娘们吵的烦了,把工具收拾了下,拎起狗蛋儿的两各胳膊,往背上一甩,背着他往荷塘去了。
她在长期以塘梗边,种了些小树苗,现在当然还没长成,不过风吹过的时候,还是能听见树叶沙沙响。
荷叶长势越来越好,莲蓬都已钻出水面。
青禾把狗蛋儿放塘梗上,叮嘱他不要乱跑。
然后脱了鞋子,卷了裤腿,摸着下了水,“姑姑要叶子,叶子!”
“你别动,我给你摘一个。”青禾掐了一片荷叶,扔到岸上。
这个时节,吃藕稍子最好,又嫩又香甜。
狗蛋儿把荷叶顶在头上,坐在塘梗边等着她。
青禾弯下腰,顺着荷叶往下摸藕稍,又挑了片最大的荷叶,把摘好的藕稍子搁在上面。
等到摘了十几根,她便准备上岸。
在水边洗了脚,穿好鞋子,拉着狗蛋儿往回走。
经过刘魁家时,瞧见他仍然坐在门口,仍然用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盯着沈青禾,“臭丫头,我爹娘说了,等到麦子归仓,他就要去你家提亲了!”
青禾脚步停住,“提亲?你莫不是在做梦吧!”
刘魁阴沉沉的嘿笑,“我当然没有做梦,我娘把提亲礼都准备好了,你就就给我等着吧!”
“哦?那你也给自己备好棺材,谁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明天!”杀掉一个人,对她来说,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不过她不想打破村子的宁静。
刘老二正扛着农具回来,这话他听到了,“沈青禾!你咒我儿子死呢!你咋这歹毒的心肠,要不是你,我儿子的腿能瘸吗?”
狗蛋儿被吓到了,直往青禾身后缩。
青禾安慰的拍拍他,然后瞪向刘老二,“你儿子什么货色,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就是个畜生,我要是把他告到官府,你就等着他把牢底做穿!”
刘氏听见动静也从屋里跑出来,见着沈青禾神情有些不自然,“儿子,快些回屋去,可别跟她吵。”
青禾觉得应该把话说开,“你们家最好不要打什么坏主意,也不要妄想我给你儿子做媳妇什么的,好好过你们的安稳日子,比啥都重要,我狠起来,自己都害怕!”
她是杀过人的,一旦释放出杀意,普通人见了,都得腿肚子打哆嗦。
他们都是寻常百姓,不必跟他们动刀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