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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 “我害怕!我想下山回家!” (第1/2页)

隔壁牢房有烙铁覆上犯人皮肤发出的滋滋啦啦的声音,让人听得胆战心寒的同时鼻腔中好似也闻到了一股将皮肉煎烤直至发焦的难闻气味。

这味道四散在空中让人嗅之皆嫌恶皱眉,有路过狱卒听牢内仍静如寂夜,都纳闷受了这等铁烙之刑竟还能忍住疼痛不叫喊出声的究竟是何方好汉。

沾了盐水的藤鞭奋力不停地抽在犯人身上的呼啸声近在耳边,可隔壁依旧不见有人惨叫嚎啕,柳思无顾不得惊讶赞叹如此意志坚定之人,只用自己的赤红双目抓着审讯官怒吼,“你们想对他做什么!”

“不是我们想对邱先生做什么,而是您想让邱先生做什么。” 柳思无被激怒了,审讯官将桌案上的摆放整齐,轻笑,“柳大人,您可知拿虔来山底下有什么?哦,您自是晓得的,不然也不会携带虔来山地形图去看望恩师顺便拜访邱先生了。”

柳思无狠狠咬着后槽牙。

他那日携带着地形图去找邱阳,确实想托他辨认图中地形,但是此物来路蹊跷自己也并不想将他牵扯进来,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地形图从邱阳面前取出,回来时他们一行人又遭遇土匪抢劫,随行的所有财物都被抢走了……

等等……

柳思无想起自己为躲避土匪跳进山坳中左臂脱臼、昏迷不醒时,有一纤瘦少年曾帮他接过骨,而那地形图就是放在左臂袖袋中的。

少年摸走了虔来山地形图,可是地形图为何又莫名出现在了邱阳房里?

他与邱阳有什么关系?

他为何要这么做?

见柳思无垂眸思索,久久不再出声,审讯官猜他必定是在为自己所行编造借口,于是厉声喝道,“柳思无,你身为中北官员收取朝廷匿名机密不及时上报已是重罪,现今竟还不慎将遗失,你可知若是这份工部绘制的虔来山矿物勘察地形图落入奸细手中,会给中北百姓带来多大的麻烦么!”

虔来山下有矿物?

柳思无紧蹙双眉,缓缓摇头,“地形图确实从我手中丢失不假,但我不知那是虔来山矿物勘察地形图,也不知此物为何会出现在邱阳的房,但我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此事与邱阳无关!”

这下轮到审讯官冷嘲,“你的性命能值几个钱,方才我与你客气不过是看在梁相的面子上,柳大人您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既然从你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本官便去撬撬邱阳先生的嘴。”

“他在哪儿!你别碰他!你别碰他!”

审讯官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这位朝廷命官的怒吼咆哮。

柳思无扭动着臂膀用力挣扎,可身下的老虎凳却始终不动如山,‘砰’的一声,牢门被重重关上,他的双手腕部被紧紧捆绑着的绳索勒出了暗红血痕又因他不停挣脱磨出了鲜红血珠。

隔壁牢房严刑拷打的声音好似已经停下,想来是因为那里面的犯人已经昏迷了。

四周又恢复成一片寂静,柳思无手腕的血珠顺着他的手掌、晕染过绳索,轻轻一滴滴掉落在地。

曙光这时从军狱院牢房窗口上斜着倾洒下来,光芒经牢内一隅放着的使人清醒的木桶水面折射到了柳思无的双目之上。

不知是因为阳光太过刺眼又或是为了拦住瞳孔里涌出的什么,柳思无低头阖住双目,任由逐渐明亮的天光肆意铺洒在自己身上。

天终于亮了。

安南院紧闭的大门被小心翼翼的从内里拉开,苟旦从门缝中看见他们午夜骑回来的马儿臀上插着刀已经跑没了,此时它正在原地低头吃草,连忙挥手让陈家宝和自己一起驾马下山报官。

刚下了院外石阶,苟旦就觉得不远处树林的草丛中好像有东西在蠕动,他拍拍陈家宝的肩膀示意他往前面看。

陈家宝顺着苟旦的目光望过去发现果真有一个人在那里趴着,他默默吞了吞口水时还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见陈家宝害怕,苟旦上前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握在手里一步一探的走了过去。

“成非?”

成非昨日一整天都没有消停过,又精神极度紧张的跑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才从虔来山跑了出来,只不过最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安南院不远处的丛林之中,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迷迷糊糊问了一句,“眠眠……回来没有?”

成非能这么问,就意味着他并没有跟眠眠一起回来。

陈家宝心里咯噔了一下,悄悄抬起眼皮看向苟旦。

苟旦眉头紧锁着,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在成非身上不曾查看到外伤,于是和陈家宝合力将他抬进院交由同窗们照顾,两人才飞快爬上马背疾驰下了山。

赵芊芊托人从东厨带来稀水米粥,她将瓷碗捧给吴夫子后,站立在一旁下意识开始紧张地扣手。

成非面色苍白,上下嘴唇也因为极度缺水开始大片的泛起干皮。

他躺在校舍床榻上微微张嘴接食完吴夫子喂来的米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看吴夫子和诸位同窗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何事又不忍让自己开口,成非回忆了片刻,虚弱道,“我带眠眠到虔来山寻见那两个土匪后,她就嘱咐我躲好不要出声,等听到有马儿嘶鸣的声音时就什么也不要管直接往院方向跑,我不想将她一个人抛下,可又担心给她添麻烦,因而只按照她交代的自己跑回来了。”

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初眠眠并没有让成非跟她一起去冒险,可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有自信从两个土匪手中逃脱?

吴所仕问,“你们虽说还是孩子,但多一个人也能多一分生机,你为何却认为自己留下会给她添麻烦?”

成非本就因为没有将初暒平安带回来感到内疚,此时听夫子这样问心中更是懊悔不已,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有学生替他回答,“夫子您知道的,初眠眠刚到院第一天就用木盆将栗铜一脚踢趴在地,半天都起不来,平日里您每堂课讲多久,她就在外头倒立多久,还有前段时间,她被栗铜和陈家宝骗进百果园里那座‘鬼宅’里,纵使被打的满脸淤青,也还是好端端的走出来了,像初眠眠本事这样大的姑娘,别说紧要关头,就是平日里她若使唤我端茶跑腿我也是甘愿听她话的。”

赵芊芊担忧道,“可…她这次遇上的是杀人越货的土匪啊……”

是啊,那些土匪都杀人不眨眼,她一个小姑娘本事能有多大本事。

众人都噤了声,吴所仕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两个土匪可知晓你们是安南院的学生?”

成非:“土匪拦住我们仨时说的是‘今日走运,碰上的肥羊竟还是个毛还没张全的学生蛋子呐’,他们分辨出我们是学生,而虔来与安南这两座山间就只有咱们一家院,我觉得他们猜也能猜到了。”

“吴夫子,土匪们既丢了人质,又被初眠眠他们用破砖块戏弄了一通,他们会不会报复咱们安南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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