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五年,二月初。
京东西路安抚使袁琮率大军攻济州城,水陆并进,强攻数日无果。
战事焦灼之时,有消息传来。
梁山之主陆云麾下大将酆泰,挟持团练使蔺闵,诈开须城城门,成功攻占须城。
一时之间,郓州大乱。
原本被袁琮派出突袭梁山的郓州大军精锐,却在梁山泊失踪,无半点消息传出。
袁琮大军军心为之大乱。
“全力铺桥,有扰乱军心者斩!”
袁琮双眼血红,怒火冲天。
这几天下来,他的自信早已消磨殆尽。
手握两万军马,本该对梁山手到擒来。
可一道护城河就阻了他几日。
同时他原本的水军围城计划也遭到拦截,数十艘战船在水泊上被梁山骚扰,好几艘战船被引入浅泽,被梁山水军抢去。
余下战船到达济州城附近,却发现此处埋了大量陷阱,一时之间数艘战船被毁,余下大船却卡在浅滩无法前进,只能派小船攻入城下。
城墙上却有无数箭矢石头迎头落下,朝廷水军损失惨重。
好不容易有登岸成功者,却因无攻城器械,在城墙下成为了活靶子。
强攻无果的袁琮气得胡子颤抖,祸不单行,此时郓州须城被攻占的消息传来,同时他精心布置的奇兵亦数日无消息传来。
“强攻,一定要拿下济州城!”
袁琮不惜兵力,加强了浮桥的铺设力度。
如今十丈河面,浮桥已铺设了八成,还差两丈距离便能连通对岸。
“快快快!”
袁琮忍耐不住了,只叫人加快速度。
在牺牲了大量士卒后,浮桥又往前挪了一丈。
眼看两岸即将连通,袁琮心里激动难耐,杀意在胸中汹涌澎湃。
正在这时,济州城上飞落一片石雨,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些石雨带着火焰。
轰!
石雨砸落在浮桥上,火焰四溅,油烟升腾。
浮桥本就是以木头等轻便之物所制,被火油一溅,便很快烧起来,随着一轮又一轮的火石雨,河面上的浮桥便化为烈焰火海,幸存的士卒被陷其中,传来阵阵哀嚎。
“不!”
袁琮见到几日辛辛苦苦铺设的浮桥被烧毁,承受不住打击,头脑一阵眩晕,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站稳了身子。
“填河,把河填平了,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挡我脚步!”
命令传下,袁琮大军暂时退后休整,并且征集民夫,开挖运送沙石。
他要直接把济州城外的护城河填平。
济州城上,陆云看着袁琮大军退去,不由一笑。
这袁琮也太心急了,一来就发动猛攻,不惜兵力连夜架设浮桥。
如今才反应过来填河。
要是早点稳住心态,围而不攻,直接把护城河填平了再进攻,只怕这济州城南门还真守不住。
不过如今袁琮再填河已经没机会了。
郓州大乱,估计他此时已派了一部分兵力去平乱。
他这边的河还未填平,徐州被攻的消息又该传来。
到时袁琮方寸大乱,要么孤注一掷继续攻梁山,要么派兵回去救徐州。
无论如何,袁琮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就算他最终平息了所有乱子,朝廷的罪责他也招架不住。
“妙啊!”
吴用看着一切,由衷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