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的手微微一顿，没吭声。
“小予，你根本不懂我。”姜如意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哀伤。
她紧抿着唇，依旧没开口。
有些时候她确实不懂母亲，努力尝试过，但结果都不尽人意。
姜予明白母亲一心想要查明真相为舅舅报仇，但始终不能理解这个复仇的代价是把她当作工具人。
母亲爱舅舅，那她呢？
姜如意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么？
“尽快办好，我不能离开霍家太久。”见女儿缄口不语，姜如意鲜少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又回到了正轨上。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对霍家不要起任何的怜悯之心，他们欠我们的这辈子都还不了。尤其是不要对霍衍动了情！”
“妈，你累么？”
姜予本身不想再和母亲多说些什么，可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母亲看。
“这些年你累不累？”姜予像是泄了劲，唇动了动，整个人蔫蔫的，也没什么别的表情。
姜如意平静的面色上流露出不悦，“累？你是在问我累？还是想说你累了？没有报仇前，我们娘俩都没资格累！”
“这是我们欠你舅舅的！”姜如意眼底泛红，手捏紧成拳，愤恨不平的说道。
她轻声的苦笑了下，她不该多嘴去问，如今母亲能坚持活着恐怕都是为了报仇，往后的日子里也都只会活在仇恨之中。
“你要去哪？！”
见她转身要离开病房，母亲迅速抓住了她的胳膊。
姜予没挣扎，背对着母亲，淡淡开口，“你不是要回霍家吗？按照你的吩咐去给你办理出院。”
抓住她胳膊的手这才松开，姜予没回头，出了门，回到了大厅处将备用机交给了赵美宣。
出院手续办得很快，只是病房的钱因为那霸王条款并不能退，再三协商医院表明只能将剩余钱的百分之六十存储到病例卡中。
姜予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她已无力再去折腾。
她带着母亲回了霍家，安顿好后，又打车去了霍氏。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霍氏的一份子，只要霍衍没有辞退她，那她还是可以去上班，照旧可以领薪水。
姜予真心觉得自己这样没骨气，但是她需要钱，很需要，在高昂的薪水面前，骨气也算不了什么。
“姜小姐！”
她刚进秘处，就撞见了李雅乐，小姑娘一见她，就红了脸，含羞打了一声招呼。
“上次那个化妆师我查了，说是王导团队里的人，那天阿水有事耽误了，所以临时派人顶替了。”李雅乐迫不及待的分享调查结果。
姜予眉眼间流露着疑惑，“那她难道不知道裙子后面需要在别针吗？是她自己说的是王导团队的人？”
“是的，她说她之前没有替人穿过这类裙子，所以并不知情。”李雅乐无奈，但是这话也挑不出什么刺。
姜予了然，许是当时她拒绝了化妆师帮她穿衣服的邀请，心中带着怨气，所以才没有帮她，给她点苦头尝尝。
李雅乐还是有些愧疚，“这事怪我，本就是我负责，我也没有确认好，那天不仅让你被欺负，还险些走光。”
“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任何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
“不过还是谢谢了，这事其实也没什么，还让你去费心思查了。”姜予这几天没休息好，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今天还是素颜，看上去倒像是病了。
李雅乐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我没事，应该的。只是……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感觉你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