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官道上,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正是云绫和燕十七。
本是去竟陵寻严师果打探襄阳王消息的,未曾想却牵出一个天命组织来。
燕十七带人搜到的图册籍当中,大部分是天命组织在竟陵的名册和账册。
从中可以看出,只在竟陵一地,他们就通过收纳流民建立了五座农庄,每座农庄暗地里都有专门的作用。
打造兵器的,打造甲胄的,打造箭矢的,不一而足。
账册中还有这些违禁品的去向,大部分被运去了北方,是否流入北凉尚不清楚。
还有一部分,则被运去了西北,凉州。
可惜,如今这些农庄的地下作坊都已被毁,连同匠人们一起被埋在了地下。
看过这些,云绫觉得必须要与傅明徽通通气儿了,至于王五和柳七,则交由亲卫们秘密押回襄阳看管。
于是,她带着燕十七一人双马,火速赶回襄阳,总算在城门刚刚开启那一刻到了地方。
一入城,燕十七便与云绫分开,她要去联络城中的亲卫做好接人的准备,还要汇总这两日襄阳的消息。
云绫则马不停蹄往襄阳王府而去,傅明徽就住在王府中。
襄阳王府颇为气派,却不是那种艳俗的气派,内里亭台楼阁、水榭花房,处处都透着人喜好的雅致。
云绫凭借韩王护卫的名头成功进入了襄阳王府,此刻正被侍女带着往傅明徽居住的院子过去。
转过雕工精美的回廊,穿过梅香四溢的花园,春明院便在眼前,傅明徽早已闻讯在院门前等着了。
迎了云绫进去正堂看茶,傅明徽屏退左右,凑近前者跟前小声道:“公孙将军到了襄阳数日,留本王独自在这龙潭虎穴受苦,今日才来看本王,不觉过分了些?”
闻言,云绫白了傅明徽一眼,放下茶盏道:“殿下住着精致的院子,内外有人伺候,门前有梅香沁人心脾,好不自在,如何还怨怼上了?”
说罢,不待傅明徽说话,她曲指一弹便是一道真气打出,化作无形护罩隔绝了外人偷听。
见此,傅明徽目光一凝,看向云绫道:“有事?还是大事!”
云绫颔首,微微侧着身子看向傅明徽,沉声道:“我方从竟陵回来,在那儿确是遇上了大事。”
说着,她便将竟陵之行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听得傅明徽眉头紧锁。
待她说完,傅明徽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方才问道:“这样的农庄还有多少?严夫子与施三娘的死是否与此有关?”
云绫抿了口茶水润嗓,随即回道:“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荆襄一地该是不少。至于严夫子二人的死因,只怕是为了灭口。具体如何,还需细细审过王五、柳七二人才成。”
“你怎的不就地审问,反而急火火地赶回襄阳来?”傅明徽不解道。
闻言,云绫缓缓放下茶盏,并不答话,反问道:“殿下在襄阳王府住了这几日,可见过王府卫队教习贺英?”
此言一出,傅明徽明显一愣,有些跟不上云绫的思路,半晌方才回道:“初来时襄阳王命阖府出迎本王,贺英也在其中,本王倒是有些印象。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贺英是北凉人,本名赫连英,血刀盟的叛徒。”云绫淡淡道。
傅明徽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这才看向云绫道:“你如何得知的?”
“宇韬告诉我的。”
“他可信?”
“七八成吧。”
闻言,傅明徽凝眉不语,缓缓坐回原位,又道:“你打算如何?”
云绫瞥了他一眼,徐徐说道:“今日诗会,趁着热闹暗中扣下此人。”
“我当如何?”
“殿下无需做什么,必要时打打掩护即可。”
傅明徽默然,深深地看了云绫一眼,半晌方才点头应下,随即又略带迟疑道:“你且放心去做,来时父皇给了本王密旨,必要时本王可调动襄阳守军助你。”
闻言,云绫白了他一眼,幽幽道:“襄阳太守能被襄阳王随时叫走,你确定真到那时候,襄阳守军会听你的?”
傅明徽顿时语塞,真到了要动用密旨的时候,只怕事态已是箭拔弩张之际,守军听谁的他还真不确定。
见他面露苦色,云绫轻笑一声,挥手散去真气护罩,起身道:“莫愁了,外头有我哩,你顾好自己便是。回头我将莫言之派给你,有事他也能护得住你,比你那些个护卫强些。”
说罢,她又告辞一声,在傅明徽略带不舍的目光中离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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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范府,范明承正皱眉坐在客厅中,燕十七则在一旁为他讲述着竟陵的见闻。
见到云绫进来,燕十七赶忙添了新茶,默默退到一边不言语了。
范明承皱着眉头,待云绫坐好方才问道:“丫头,害了严师果的凶手可能确定了?”
云绫摇头,徐徐回道:“想来您也听十七说了大概了,我未等审问结果便急急赶了回来,只是猜测严夫子大抵是被灭的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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