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王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棵古银杏,遮天蔽日的银杏把大雄宝殿和东西廊房掩映在树荫之中,枝干盘盘曲曲尽显沧桑,树叶层层叠叠昭显活力。
两棵古银杏再往前,便是中枢寺的核心区域,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建在一米多高的石基上,大殿高两层,八根红色柱子之上,是金瓦琉璃屋顶。
“小师弟,你怎么知道那天残和尚只是木鱼之灵的?”邹紫琪把玩着刚到手的洞章砚,忍不住问道。
“这和尚不是凡人,也没有修为波动,身上的气息和木鱼很相识,没有双耳的人头,你不觉得像木鱼么?”程轩嘿嘿笑道。
“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的小师弟。”邹紫琪不由地浅笑道,“这个洞章砚,就当作你给我的回礼了。”
“师姐客气了。”程轩看着对面的大雄宝殿,“还进么?”
“来都来了,当然去看一看。”邹紫琪将洞章砚收好,离开这地方后好好祭炼一番,能得到这等宝贝,她对古寺之行也心满意足了。
大雄宝殿内金碧辉煌,大殿中央是释迦佛,右侧是阿弥陀佛,药师佛居左侧。两边四大天王身躯魁伟,各执剑、琴、伞、绳,大殿墙壁左右两边供奉着十八罗汉的泥塑像,最后面是四尊瓷菩萨。
佛像前并没有放置供奉台,倒是搭起了一个炉灶,炉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正煮着滚烫的油,油里滚动着两个人头,面目虽然狰狞,面貌却清晰可见。
炉灶下方摆放一个蒲团,上面坐着一个蓝衣和尚,和尚头上满是戒疤,坑坑洼洼的,无一处完整。
程轩和邹紫琪定眼看向油锅里,才发现那两个人头,赫然是后院那章玉和华蓥二人,此时两人眼睛睁大大大的,眼里瞳孔放大,显然死时十分恐惧。
“两位是作柴,还是下锅?”
蓝衣和尚在程轩与邹紫琪进来时,已经转头起身,一张满是刀痕的双脸看向二人。
在蓝衣和尚转身的瞬间,程轩才发现,炉灶里当柴烧的,赫然是人的四肢和躯体,即使是修士手里杀人无数,也未曾见过这么虐杀人的。
“你这和尚歹毒得很,居然在佛祖前犯如此杀戒。”邹紫琪自然也看到炉灶里烧起的肢体,对这和尚起了厌恶之意。
“善女子此话差矣,佛前献祭,乃是往生极乐世界的捷径,我这是渡他们,何来歹毒之说。”蓝衣和尚嘿嘿笑道,露出一口黄牙,散发出极其难闻气息,像是很久没有漱过口,一张口就有一股恶臭飘出。
“既然如此,把你献祭佛主如何?免得你受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程轩看着蓝衣和尚的满头戒疤,很是真诚地建议道。
“善男子说得在理,那我便下油锅了。”蓝衣和尚说完,便是取出一把浑身发黑的方便铲,对着自己的下颈便是一铲。
只见蓝衣和尚的人头顷刻间落地,其身体却依旧能够站立行走,双手捡起地上的人头,往油锅里一扔,而后整个身体自己走到炉灶前,直接塞进柴堆里,大火瞬间烧得更旺了。
十几息后,油锅里的三个人头化作一滩油水,升起一股蓝烟,而后一个蓝衣和尚重新出现在程轩和邹紫琪面前。
“小师弟!…”邹紫琪疑惑地看向程轩,显然她觉得程轩知道怎么回事。
“师姐莫慌,看看这和尚搞什么名堂。”程轩看向邹紫琪点了点头。
“我已从西方极乐世界回来,佛主很满意我的献祭,两位觉得如何?”蓝衣和尚恢复身体后,看向二人幽幽地说道。
“不知大师怎么称呼?”程轩奇怪地看了眼蓝衣和尚头上的戒疤,心无波澜地说道。
“我叫孤中枢,即使你们知道我的名字,还是要下油锅的。”蓝衣和尚说道。
“孤中枢,中枢寺和你什么关系,你建的?”邹紫琪好奇地问道。
“非也,非也,有中枢寺时还未有我,有我之后便无中枢寺。”孤中枢说道。
程轩:“看来你和中枢寺倒有不少渊源,佛祖刚才跟我说了,你去拜见时走得太匆忙,还有事情没交代。”
孤中枢疑惑道,“真的?我再去看看,你可不许诳我。”
说罢,孤中枢再次拿出浑身发黑的方便铲,对着下颈又是一铲,人头落地后再次被他的身体捡起来,扔到油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