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浔琬照旧来涵英苑给白老夫人请安,只是今次来的时间比往常的都要早些。
她站在涵英苑偏西北的一座小院落前,这院落看着十分精致气派,虽说面积没有她的望水阁大,但胜在别致。
此时,从院落里探出一个身姿,白浔琬自是认得的,是白温玹身边的欢儿。
欢儿非常识礼得朝白浔琬福了福身,“七娘,我们家娘子方醒,还请七娘屋内等候。”
白浔琬朝她颔首,随即跟着她走进了白温玹的院子。
进来后才发现,白温玹的院子竟是别有洞天,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打理的十分仅仅有条,该盛开的盛开,该绿植的便是绿地郁郁葱葱,沿着一条小径可以直接通向白温玹的厅堂。
厅堂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池子,池子里竟有好些条红色的鱼儿,正是晨间,那些鱼儿竟是趁着东方的鱼肚白冒着泡泡,煞是可爱。
欢儿此时又来报,“七娘,我们娘子已经梳妆好,还请七娘这边走。”
说着,她便将白浔琬朝一处耳房引。
到底是长在老夫人身边的,这一路走来,精致程度比之白沐珏的院子也不输,白浔琬看在眼中,心中也不过是浅浅一笑。
前生什
么样的富贵都见识过了,也不差这些。
白浔琬走到耳房,白温玹正跽坐在案几旁等候。
白浔琬浅浅一笑,“今日突然造访,三娘莫要见怪才是。”
白温玹瞥了她一眼,只是悻悻然罢手,“坐吧。”
虽说这两人名分上都是嫡女,但一个亡夫一个商母,说出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论身份怕是比寻常嫡女还要地上几分,但白温玹好就好在她养在白老夫人膝下,是故她自认自己的身份比白浔琬要高贵几分。
是故对于白府的这位唯一嫡女,她自也是看不上的。
白浔琬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她也没将她放在眼中。
她在坐席上跽坐而下,朝白温玹温婉一笑,“三娘的院子着实是别致的很呢,单单是院中池子里的鱼儿便是那般的灵动活泼,我那儿虽说有池子,但里头却没有像三娘这里的鱼儿呢。”
白温玹见她如同见到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乡间小娘子,随即冷笑一声,“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叫欢儿给你捞几尾。”
“君子尚且不夺人所爱,我这小女子又岂敢过分呢,只要天天来赏玩赏玩也是可以的。”白浔琬笑道。
天天赏玩?白温玹暗自冷笑,这白
浔琬莫不是想要将她这院子当成自己的院子不成?
只是转念一想,今日的白浔琬似乎比平日不同,平日里她都是唯唯诺诺,若是遇事也都是躲在后头根本上不了什么台面的,怎地今日竟有胆子同她说这些?
思及此,她蹙起眉头细细观察起了眼前的白浔琬。
却见眼前的白浔琬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一身素衣,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钗环簪子,只是一支素素的簪子和丝绸挽成了双角髻,看着倒是像这年纪的可爱,但这眉眼之间,竟是少了平日的懦弱,多了些神气。
“你今日来,想说些什么?”白温玹决定不再冷嘲,只问目的。
白浔琬见她如此,随即莞尔一笑,“三娘还真是聪明人,同聪明人说话,还真是舒服多了呢。”
见她这般语气,白温玹竟是有些震惊,此时此刻的白浔琬与她平日里见过的那个,仿佛真的不是同一个!
白温玹本能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