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打开门的时候,白子胜正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早已盛满饭的碗,苏彧跑到厨房洗了手,就拉开白子胜的身旁的一张椅子坐下。
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拂面,驱除走了不少从外面带进房子中的热气,白子胜端着碗,低着头吃着饭。
饭还没吃几口,苏彧就放下手中的碗筷,道:“胜子,累了给我说一声,我说过要做你的依靠,不是说着玩的。我,认真的。”
白子胜奇怪地抬头看了苏彧一眼,眼里有几分迷惑,接着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膀道:“知道了……”
白子胜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今天和白鸿运说了几句话,他算是把我给膈应到了,真就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能死要面子,让别人活受罪。我还真不懂这人了!”
“不过应了古人的话,这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彧安静的听着白子胜的抱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苏彧就觉得白子胜发起脾气来和平时沉稳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在更像个满腹牢骚的小孩子。
热得透不过气的河临市,在经历了白天太阳的炙烤,笼罩在地表热下,夜晚降临之际,依旧没有夜凉如水的清凉。
晚上白子胜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声音,刺破原本安静的空间。
白子胜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正在床头上闹腾的大哥大,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白子胜的声音有些低,脑袋昏昏沉沉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赵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低沉的声音更是加重了白子胜的睡意。
“胜子啊,明天你来一趟沿滩区,路口上我安排人带你进来,我们商量商量后面的事儿,林竖那小子说想见见你,只要见了你就给咱们录音,把藏支票的地方告诉我们。”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林竖这小子见我干什么?
“那成,我明个儿早上就来。”
赵强的声音没有断掉而是继续说道:“这事儿……”
依旧是热得不像话的一天,大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普照着大地。
白子胜皱着眉头,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个身穿黑色的背心的魁梧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铁丝随意的敲打着地面上的碎裂了的瓷片,走到白子胜的身边,说道:“接根烟抽抽。”
白子胜从怀中摸出一包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红梅烟递到男人的手上道:“给。”
男人拿过烟乐呵呵的笑了笑道:“嘿嘿,这差事也还不错,起码能有包烟抽。”
白子胜笑笑,给烟也成了暗号,还真是什么暗号都能想出来,这么奇怪的暗号,自己也算是头一遭见了。
跟在男人的身后,七拐八弯的,白子胜都要被这沿滩区的小街小巷给绕晕了头。
一个废弃的长门前,带路的人有节奏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回应到另一只敲门节奏,这样来回反复了几次,这门才被里面的人给打开。
白子胜走进大门的瞬间,只看见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鼻青脸肿的被捆绑在一张独椅上,嘴巴被贴着封口胶,一双眼睛从自己走进来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赵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依旧一副流氓的打扮,金项链明晃晃的带着脖子上,黑色的短袖上没有任何的花纹。
“就那小子。”赵强指了指远处那全身被绑成了粽子的林竖,继续说道:“这小子非要见你,虽然其他的都说了,之后不过不管怎么打他都不肯把支票的位置说出来。”
沈学扶了扶眼睛,坐在一旁,也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
在林竖的不远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绑着,不同于林竖的只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挂着眼泪。
白子胜的脚步不算快,走到林竖的身边,拉过一旁的一张椅子,做到林竖的对面,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林竖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得很快。
“嘘——”白子胜把手放在嘴边,用手拉起林竖嘴巴上的封口胶道:“要是不是什么好话,你就别说了,别大声喧哗知道么?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安全走出这个大门,他们也一样。”
揭开封口胶的速度很快,白子胜故意加大了手上的速度,嘴角扬起,笑着看了看因为封口胶被揭开而痛得不敢叫唤的林竖脸上精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