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手里一空,盲杖被对面大手强行夺了过去。
“姜黎,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他看来对佣人乱发脾气打骂是一种自降身份的行为,传扬出去,哪家有这样的女主人实在掉价。
“你让我记住自己什么身份?是挂名的陆太太,还是随便一个佣人都能欺负的瞎子可怜虫?亦或者陆先生的廉价家妓,免费保姆?!这些身份我哪个也不想要!”
昨天在医院折腾一天,二级脑震荡头晕恶心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缓解,胃口也不怎么好。
刚才打车被别墅区安保拦在大门口,姜黎一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进门。
又累又饿,浑身水漾漾的出了一身薄汗腿软疲累得不行。
加之一进门就受了佣人绊脚的窝囊气,此时此刻在陆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彻底情绪崩溃。
“陆堰,我们离婚吧,我净身出户。”
陆堰头一次吃不透眼前的妻子,她向来最是温顺乖巧,除了在床上被他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才会疼会哭着求他,其余时间的姜黎甚至有些无聊无趣。
如此情绪爆发,大声对他说话是头一次。
“那几个佣人刚被我辞退掉可能心存怨气,管家会处理。”
陆堰看来这便算是给了姜黎交代,她识趣就该见好就
收,不该说的话就此打住,乖乖当回温顺懂事的陆太太。
“下不为例,现在没什么事去煮个汤,佣人做的早餐我吃不惯。”
姜黎的愤怒高高举起,又被陆堰随随便便打发落下。
陆堰在她面前由来已久的高高在上,让她忽然散了心气。
失望从来不是一刻生成的,是日积月累的盛情被辜负,付出被无视。
生活和思想完全不同频的两个人,吵架都吵不到一块去。
她为之痛苦的事情,对陆堰来说一向无关紧要。
他也从不是一个善良能够共情别人的人,只有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那陆先生以后要学着习惯了。”
姜黎态度冷淡,错身想要走开。
“怎么,看头上绑个纱布,夜不归宿装住院骗不到我,改换路子拿离婚要挟我吗?姜黎,我的耐心有限,这次闹腾又想要什么直接说,闹过了后悔的是你。”
“我要的结果就是我们离婚,离开你,彻底摆脱陆太太的身份,你现在就满足我吧。”
“我看你脑子是真长包开始说胡话了!”
姜黎忽然抱着他的肩膀,跳起来用裹着纱布的额头,使劲朝他脑袋上撞去。
“脑子长包的是你!我今天就搬走,离婚协议拟好会发给你。”
陆堰18的身高,即便姜黎跳起来,脑顶看看够到他条理分明的下颌线,随意后退一步,她身子前倾,一头撞进他一身腱子肉的结实胸膛。
这一撞陆堰不过又后退了一步,姜黎本就有伤口的脑袋可受力不轻。
昨天刚缝合的伤口直接重新裂开来,额头包扎的纱布上有淡淡血迹渗透出来。
本就二级脑震荡后遗症发作更加厉害,姜黎推开挡道的陆堰,头晕目眩,扭头捂嘴,恶心地干呕了一声。
陆堰伸手扶住她手臂,“到底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
姜黎负气甩开他的手,拄着盲杖,扶着楼梯扶手,跌跌撞撞地爬楼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