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使者刺杀安国神医弟子,若促成此事,何人会得利呢?”东方珩停住脚步,看向远处。
“要不我去探探?”松拓站在身后。
东方珩缓缓摇头,“阿好甘愿分走所有的麻烦,就是想我们在后面,看到纷乱表象下,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那我们要做什么?”松拓道。
“为阿好她们准备些可口的饭菜。”
“饭菜?”
“买只鸡如何?”
鸡?
大理寺。
接待景国使林初好的是寺正何宝。
何宝这人方脸小眼,说话时带着冷意,能救人性命的神医弟子,竟然被景国使者杀了!若不是带队使者团的是昌公主之子,他真恨不得直接弄死那景国来的小子。
“你抓了贺宁?”
今日已经有不少人来探听消息,都被挡了回去。看来这景国使是坐不住,自己派人来了。
“贺宁?”何宝似回忆了一下,“原来景国使说的,是那个凶手啊!大理寺断案,抓凶手还不是天经地义?”
“单凭寺正一句凶手,就定了我景国护卫的罪了?”
“不不不,您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何宝道:“是人证物证俱全,大理寺是在行凶现场抓人。”
“有人亲眼见他杀人了?”
“这……”
何宝难免气短,毕竟没有人亲眼见他动手,但当时贺宁手中所握的剑,正是杀死白薇的剑。
“这么说就是没人见了?若寺正就以庆州水灯时,二人发生过争执就定了人证,怕也不得让人信服。”
何宝毕竟身靠大理寺,此事关景国使,大理寺卿已请示过安帝。想到是上面定下严办的事,何宝心中立刻有了底气,抬眼间露了轻蔑,“水灯之事,可是许多人看见了。男人嘛,为了护心爱之人难免气盛。”
显然他在暗示林初好,贺宁护着的那个人就是她。
“以此断案,实在荒谬!”此言一出,林初好便知他们并没有确切证据,“我今日要带贺宁走。”
“那怕你是带不走了。”何宝态度硬了起来,“杀死神医弟子,他不死平不了民愤,你们景国使更带不走公主!”
他倒了一杯茶,放到林初好面前,表示送客,“我劝使者一句,现下只是他一人所为,景国使若再闹,两国关系受了影响,怕是你也担待不起吧?”
见他拿话压人,林初好也不去碰那茶杯,淡笑道:“要是我没记错,安国与景国和亲,是为了求景国庇护吧?”
何宝被说的一愣,他看景国使团只派了这么个女娘来,猜景国也不想闹大,却不想反被压了一头。
“若景帝知晓,安国给我景国护卫扣下杀人这么大一顶帽子,你猜猜景国还会高兴迎这门亲吗?”
林初好说话时,面上带笑,字句间却带着狠,“若是最后闹起来,安帝知这事是有寺正在前面冲锋陷阵,你猜猜,最后这锅谁背合适?”
何宝手心出汗,嘴中却实在发干,他光想着章都百姓会恨这杀害白薇的凶手,他此刻抓住这凶手,正是大功一件。却没想到若涉两国相交,安国为平景国怒,会推谁出去顶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