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梧没有从先生买给他的宅子里搬走。
他依旧住在那里,也依旧在翰林院见了先生就打招呼
笑着喊先生。
邬庆川瞧了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既觉得他长大了,总算是有了“外欲混迹”之气
没有撕破脸破。但又有一股酸涩,只觉得郁清梧是在用自己教的本事对付自己
颇有几分惆怅。惆怅来惆怅去
便来找寿老夫人谈心。
“嫂嫂
你说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端着茶怅然问
“清梧最后会想通吗?他这时候还年轻呢
再过几年说不得就要后悔了。”
他不就是后悔了吗?他就是后悔太晚了,所以才蹉跎至今。
他叹息道:“我总是想,若是当年我依旧是个纨绔该多好,就不用想这些事情了。”
“这些话
我也没有别处可说去,只有嫂嫂这里可以说一说。”
寿老夫人翻了个白眼。
送走他,又收到了朱氏的帖子,说要上门来拜访。
钱妈妈翻了个白眼。
她阴阳怪气的道:“哦呦
她来做什么?我看啊
准没好事!”
寿老夫人最近的精神不好
并不愿意招待
但还是点了头
“到底是山君的母亲,我总是要顾念些的。”
她想了想,道:“清梧最近不来我是知晓的,他如今哪里还有力气兼顾其他?但山君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今年又老了一岁,寿老夫人总觉得自己的寿命快尽了。人到这时候
便格外喜欢合眼缘的小辈
也怕孤寂
尤其爱他们的年轻和热闹。
正是说婆家的时候
朱氏肯定是要为她打扮一番的。”
姑娘家打扮
那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从头面
到衣裳
哪样不要花心思去选?花时间去做?”
寿老夫人笑起来
“我倒是忘记了这一点
我那里不是还有几套头面吗?便送去给她吧。”
钱妈妈眼睛转起来
“还是算了——这头面你以后再给吧。”
她坐下来择菜
“老夫人
咱们上回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寿老夫人记着呢。
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