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阿宁来这个世界以后最安静的一个夜晚,没有夜间动物的吼叫,没有昆虫的低鸣,坐在床上被四个墙壁包围的阿宁觉得很安心,一安心,他便就感到无聊,无事可做。
阿宁抱着晒过太阳的兽皮被子,没有想像中野兽的味道,只有阳光的味道,他靠着窗户盘坐着,抬头对着天空发呆,但很快脖子就酸了,拧拧脖子,阿宁把兽皮被子枕在脑后,很自然的躺在床上,继续对着天空发呆,脑袋空空的好处,阿宁不一会就意识模糊。
他似乎忘了,这个屋里只有一张床。
阿宁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他抱着小半的兽皮,脑袋压着兽皮,这个部落给他十二分的安全感,因此睡得很香甜。
兽皮被子阿宁没有盖着,也许是因为太热。
男人回到家里时,窗户透着明亮的银色光芒,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看起来不需要男人特地去换的蜡烛,他把一小包蜡烛放进柜子里,心里旁算着过几天在去换几根蜡烛,再过二个月要进入雨季,气温下降,晚上也会看不清,还是多换点比较好。
男人走进院子,打水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对于天生体热的雄性而言这是非常舒服的享受,最重要的是,有水井的雄性们不会再被他们的雌性踢下床,所以当年的水井争夺战十分热烈,热烈到最后得胜者不得不躺在床上二天,才喘过气来。
这使水井的现主人非常衷于天一热便每天傍晚在院子里冲凉水澡。
事实证明,当年的水井争夺战战况惨烈是非常有依据,男人一躺床,觉得热的阿宁,便十分热情的向男人靠近,冲得冰冷的身体一接近就让他非常舒服,因此睡得迷糊的阿宁很快乐的投怀送抱了。
男人立刻觉得当年他去参加水井战是非常正确的决定,此时他全然忘了,当年他只是路过被半路卷进去的。
阿宁蹭蹭冰凉凉的身体,很没警觉心的又睡沉了。
小心的摸摸怀里人柔软的头发,男人很高兴舔了一口阿宁粉嫩嫩的嘴巴,又舔了舔刚才阿宁蹭过来时露出的肩膀,便满足的抱紧阿宁准备睡觉。
要找时间去族长家问怎么才能让雌性属于雄性,自小便没家人的男人睡沉时想到。
凌晨,阿宁被热醒了,这样醒来的感觉实在不好,阿宁心情自然变差了,再一看火炉男人酣睡的表情,想到自己被热醒的,这些天被男人没条件的宠爱的阿宁,很生气的用力想把男人踢开,却发现他力气不够,男人完全没感觉,而自己脚却踢疼了,没有清醒的阿宁更生气,他发狠的用力拧住男人腰上的肉——被男人抱得太紧,他只能碰到那里——360度旋转,直把他手都转痛,才让男人半睁开眼睛。
“……阿宁?”迷茫的表情显得男人分外无辜,但这只会让压根没清醒,只靠本能活动的阿宁更火大。
“滚开!”
怀里人生气的大吼,总算让男人清醒过来,从没见过阿宁生过气的男人很是慌张的抚摸着阿宁的背,但这对热得难受的阿宁而言,只会更热,于是男人的手十分干脆被他给拍开。
“怎么了?”男人小心翼翼的问,更小心地捧着阿宁拍痛的手揉揉。
总算阿宁本性还是比较温顺的,再加上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没受过多少宠爱的他很开心。
“你好热,”阿宁很委屈控诉,热得难受的他泪眼汪汪的样子很是可怜,“脚疼,踢你不醒,”可怜的阿宁从没撒过娇,这让有些清醒的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现在便是在撒娇,而且对象还是他睡前决定要远离的男人,“手指拧得好疼。”
男人算是明白为什么,偶尔他会看到一些已婚的雄性凌晨起床冲凉了。
因为他便是凌晨从窗户翻进院子冲了凉的雄性之一。
十分迅速把冲了两把凉水,男人便看到靠在窗边打着瞌睡阿宁头快要撞到窗栏上,这让男人瞬间决定明天就在窗栏上钉上兽皮。
小心的捂着阿宁的额头,对自己的速度表示满意的男人又从窗户翻到床,这回身上冰凉凉的雄性,阿宁很舒服的又窝到男人怀里。
没睡沉的阿宁用含着水汽的眼睛瞄了瞄男人,直瞄着男人身体软了又酥,才渴望地把还发疼的手和脚伸给男人。
刚才他可说了要帮他揉,还从没人说要帮他揉过伤口呢,阿宁开心的蹭蹭男人的冰凉的身体。
被雌性这么一瞄又一蹭,别说阿宁只是叫他揉手脚,便是叫他去抓古兽——大陆最稀少最难被捕捉最受雌性欢迎的骑兽,男人也会像打了鸡血的狂奔而去。
而揉阿宁的软软的手指头,和滑嫩嫩的脚丫子,对于男人而言简直是奖赏。
被男人小心温柔的疗伤弄得又将陷入沉睡的阿宁,在临睡前很认真地说,“不许再把我热醒了!”
男人用力的点头。
生活作息十分良好的阿宁这才满足的再次睡沉了。
愉快的揉了好一会阿宁的手指头和脚丫子,对于阿宁的依赖与撒娇十分兴奋的男人,一边思索着一次冲凉可以保持多久时间,一边将干燥的手掌伸进阿宁汗湿的背部把汗擦净。
然后把阿宁放在床的另一边,他翻出窗户又冲了一回澡,直确定身体的温度够低后,才翻回床上,把阿宁抱进怀里。
难怪冬天的时候雌性会比较好讨好,想到阿宁到冬天一定会怕冷的整个人缩到他怀里,男人便十分兴奋的舔舔阿宁的嘴巴和眼睛,把手掌从衣领伸到阿宁的背部,纯洁的摸了摸确认没汗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