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龙吟响彻四方,一道火柱冲天而去,火焰中,如烈焰般烧的铠甲覆在青崖的身上。
这几位将士,个个都有着筑基初期的修为,平时哪一人不是在军中一呼百应,今日却被这小小少年所看轻,一时间,他们已经将武德抛之脑后,向着青崖一拥而上。
二十个能穿金裂石的拳头纷纷打在铠甲之上,却只能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看着他们脸上那惊愕的申请,青崖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但在那被面具覆盖的假面之上,却是一片轻蔑的神色。
“喝。”一记长拳,拳风带着庞大的气旋,爆开一阵冲击的气浪,将所有将士震翻在地。
“咔嗒,咔嗒。”
铠甲在行走之时带着机械触碰的质感,随着青崖从他们身边走过,铠甲自动消散在一阵红光之中。
走出演武场,又是一道狭长的回廊,还未靠近,青崖便已经能听到飞剑在空中蓄势待发之时剑身的轻颤声。
“喂,他想干什么,他不会就像这么直接走过去吧,来人,快去把回廊上的剑阵关掉,不然他会有危……”
等不及李谨颜的命令,青崖径直走进了回廊,隐藏在屋顶上、墙壁中甚至地板上的飞剑如大雨纷纷而下,一齐向青崖袭来。
但,没有任何一柄飞剑能靠近他三尺之内,密集的剑光在他身边不断浮现,所有的飞剑均被拦截了下来,随着他前进的脚步,密密麻麻的飞剑堆满了整天回廊。
“嗨呀,你们别在他面前用剑,我们掌教真人亲口说过,他们摇光一脉的剑法,当属天陨第一,不过还是要谢谢谨颜师姐方才的关心。”
花青儿托着自己的脸颊,笑颜如花。
她唤她姑娘,那是皇女对来访者的称谓,她唤她师姐,那是同为修士之间的关系。
穿过回廊,走入一座仿佛是被黑夜吞噬的屋子,青崖从来没有见过黑得如此纯粹的色彩,黑得没有任何光线能够逃遁。
就连那道门槛,青崖都看不清它到底又多高,为了防止被绊倒,青崖跨了一大步,迈进了大门。
“扑哧”
正紧张地注视着青崖的李谨颜忍不住偷偷笑了出来,方才还是一幅舍我其谁的高人姿态,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台阶面前现了原形。
“你笑什么呀,这么黑,换谁来都看不见呀,跳一下有什么嘛。”
花青儿终于把脸转了过来,质疑地问道。
“没有,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李谨颜已经摸清楚了,只要自己不去说他师弟,眼前的少女还是十分温柔可爱的。
走进漆黑的殿堂,就是是跳进了没有星光没有月色的夜空,一瞬间,青崖便失去了方向感,更别提去看清里面的情况了。
于是,青崖闭上了双眼,将鍉针的灵力稍稍外放一些,周围的事物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绿色的薄膜,浮现在了青崖的脑海里。
残破的战甲,折断的兵刃随处可见,破损的沙盘上,旗帜全部被清扫,黄沙沿着断裂的缺口流了一地。
这里似乎是一处行军指挥的营帐,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咚,咚,咚……”
战鼓敲击的声响仿佛自心底传来,而随着一阵眩晕之感,仿佛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一般,等到再次站稳的时候,青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方才的黑屋之内了。
这里依旧是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此刻,广阔的虚无使得鍉针的感知力也失去了作用,青崖不禁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似乎在这一刻,青冥变得更为寒冷。
终于,青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疾速飞来,但如此遥远的距离青崖还无法捕捉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完美地隐藏在黑暗里,直到青崖面前之时,才显出了踪影。
是一柄长枪,
青崖侧身闪躲,长枪擦着他的衣服堪堪飞过,若不是有鍉针与逍遥游傍身,这一击,非将青崖扎个透心凉不可。
长枪未中,大刀又至。
青崖一步后跳,一把偃月大刀自青崖的面前砍下,距离之近,青崖可以看清锃亮的刀面上自己的脸庞。
接二连三的失手,出手之人似乎有些急躁。瞬间,刀、枪、剑、戟、斧、棍、锤、鞭等等十八般兵器一齐出现在了青崖的四周,封住了所有的移动空间。
不知道这些兵器会从何处落下,青崖无法操控幻剑将其拦截,就在众兵砍向青崖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变得半透明,兵刃划过落在他的身上,不曾留下丝毫痕迹。
东宫。
“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不见青崖,花青儿有些焦急。
“那里曾是兵部最初的封疆台,现在,那里居住着一个人。之所以我敢断言青崖少侠一定无法通过考验,因为那人,是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