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右谏议大夫范宗尹之前慷慨陈词一番谏言,有理有据,很多人听得连连点头,可皇帝简单粗暴,直接一柄剑就让他改口,真是让人愕然。
也让这一众臣子知道,现在的皇帝,当真是一言九鼎,绝对不能违拗,否则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赵桓看到了众大臣眼中的惊惧和敬畏,这才满意地收回了长剑,朗声道:
“南壁守御使薛弼,户部尚梅执礼,上前听令!”
两人赶紧出列躬身答应:
“臣在!”
“朕命你二人为军机大臣,协助朕料理军务,依照朕的旨意行事。”
“遵旨!”
众人有些不明白,皇帝怎么选了一个管伙食团的光禄寺丞,一个管钱袋子的户部尚去帮他料理最高军事决策,真搞不懂了。
他们哪里知道,赵桓并不需要所谓的军事参谋,他只需要具体执行者。
一个是军事上的,把他的军事战略细化成战术方案,这人就是军事奇才薛弼。
一个就是军队后勤保障上的执行人,那当然就是朝廷大管家梅执礼。
目前这两个人就够了,他们帮他细化他的军事谋略。如何对金作战,如何驾驭宋朝这架陈旧的老牛车,对这个时代的一切了若指掌的赵桓早已经运筹帷幄,无需别人献计。
正在这时,有御前侍卫拿着一封信跑进来跪在地上禀报:
“启禀陛下,金军射上城楼送来一封信。”
说着,将那封信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赵恒抬手将信接了,抽出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大宋逆天贼义,干纪乱常,肆害忠良,恣为暴虐,穷奢极侈,上下相蒙,阉竖擅权。残虐海内,人怨神怒。
此天夺之鉴,假手于我大金。今大金应天顺人,兴问罪之师,
起兵吊伐。
怜彼群黎,沦于涂炭,故相告。贵朝兵将,与亡辽士马,优劣可见。亡辽与本朝士马,胜负明知。
以不知兵之众而拒我熟练征伐强勇之士,望求可济,往昔无闻。
请准前去字,别遣大臣将呈御笔,早图万世之利。若大祸已成,须至自取灭亡。
却请执定,疾速见示。”
赵桓看罢,将信递给了中舍人胡安国,冷笑:
“老虎吃人还找个动听的理由。替朕草拟回信,狠狠训斥这狂妄小儿!”
胡安国躬身答应,将信接过,放入袖袋之中。
赵恒并没有把信的内容告诉众人,毕竟这帮人一大半都是求和,此刻正胆战心惊,再把这信一念,只怕又有人要尿裤子,又要貌似说什么割地赔款求和之类的,逼着他投降。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城里的粮食,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这城是绝对守不住的。
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谁知道城里到底还有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