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一姑娘,那林大郎怎么下得去手!如今解决此人,顾长渊可算出了口恶气!
所以趁热打铁,他赶紧挨着坐下,把肩膀借给她,“姑姑啊,我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也有很多怨言未曾表露!”
“今生今世我是和姑姑无缘了,但既然相识,就不如做场姐妹,听你唠唠这前因后果,姑姑到底为何忍辱负重,林大郎又为何那般打你?”
周姑姑的泪水很快打湿了顾长渊的肩膀,她抽泣着且倚靠着,将夫妻二人的原委道了出来。
事情很复杂,但也很老套。
周五妹十六岁时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水灵姑娘,家里老人极其贪财,说媒时大多人家都被她娘家索要的高价彩礼吓退了。
唯有林大郎不同,他是真心喜欢周五妹,于是拿出积蓄,左借右借,甚至欠下高利贷也要借,最终硬攒了二百两银子,这才和她娘家谈妥,将周姑姑娶进了门。
很快,在十七岁时,周姑姑诞下一个儿子,十九岁时,在林大郎的关系下介绍进玉树宫,当了姒晴月的奶妈。
事情都挺好的,可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不高,他们的儿子在两岁时不幸染病,发了高烧,没出三天就夭折了。
从那以后,周姑姑就再也没怀过孩子,林大郎都快四十了,愣是没有儿子!
渐渐地,他酒瘾越来越大,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加上彩礼过重,公婆日渐生出怨气,不时数落,两人也是逐渐离心,彻底没了安生日子。
“那是八年前的立秋,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他回家时,我数落了一句,他就开始打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周姑姑眼中悲戚越来越浓,又哭出了声,“我对不起他!是我无能!是我生不出孩子!”说着说着,她竟像自残一般,想把剪刀捅向自己的肚子!
顾长渊啧了一声,赶紧把剪刀仍开,这烦人东西,怎么哪儿都有你!
“够了!”
“哭哭唧唧像什么样子!”
“生不出孩子全是女人的锅?没有医学检查,那能知道谁的错?万一要林大郎不行呢?”
“我跟你说,这男人不保重身体,最容易不育了,连我都打过飞机呢!”
周姑姑擦擦泪水,疑惑道:“打飞机是什么?”
顾长渊当然不能回答,眼下听她倾诉了委屈,那就该规划未来,给周姑姑画个饼了,避免烙下心病来。
“说到底啊,姑姑你还是太温柔了!手上没点儿暴力,娘家没有后台,当然受欺负了!”
“我要是嫁给林大郎,他敢打我?”
“屁!敢多说一句,老子把他屎都打出来!”
周姑姑倾诉良久,本就好过了不少,听到顾长渊粗俗的笑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就你还嫁人!”
此时两人挨得极近,她仔细打量着顾长渊,捂嘴笑道:“你这模样做个男娼,倒也说得过去!”
“姑姑还知道这种事儿?诶呀,不愧是过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