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看着她跑掉的背影,心生疑惑,难道是对他身份起来疑心?
昨夜杀人的架势可没有这么怂。
他收回视线后,拿起桌上精致的小铜镜慢慢照在自己脸上,自从毁容后,他便不曾照镜子。
镜中显露出那毁容的半张脸,青色蔓延的筋脉从成了小枝干,上面是几朵嫣红绽放的桃花。
这么看着似乎真没那么吓人了……
肖恒看着看着不禁露出浅浅笑意,“变成艺术……可惜你是灵烟的仇人……”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他可从未想过跟谁交朋友。
对啊……他好像没有朋友。
莫芸姚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才慢下脚步,两个丫头也是一跑着才跟上脚步。
初夏有些气喘道:“小姐,你怎么突然就跑起来了?”
之前两人都回避了,不知道草亭中发生了何事。
只是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跑,她们也跟着跑。
莫芸姚解释道:“他看着有些危险,所以还是远离的好。”
一路上她思绪都在肖恒身上,一个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接触到那么多毒药?
想得太过投入,差点儿被马车撞到。
“小心!”初夏迅速将她拽到一边。
她猛然回神,这才发现有一辆马车经过。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挑开。
当里面的人露出面庞时,她惊讶一瞬,“太子?”
太子笑容温润,看着气色好了不少,“三弟妹,走路可得注意安全。”
莫芸姚笑了笑,“下次一定注意,不知您这是要去哪儿?”
听闻太子很少出门,上街更是屈指可数。
太子静默两息,随后下了马车,请她走进街边的茶楼里面。
两人在一间雅间坐下,为了避嫌没有关上房门。
太子情绪低落,垂眸抿了口茶水才道:“下药之人查出来了,是……是照顾了我二十多年的奶娘。”
说着苦笑一声,“呵呵……你也觉得很意外吧?查出来后,我也很意外,甚至胎毒都是她的杰作,她是母后未进宫时的贴身婢女。”
“在母后进宫前就给她选了夫婿,结果成亲不久她夫君便意外去世,后面生下的遗腹子还是死胎,正好那时候母后怀里我,便让她进宫做奶娘。”
“谁知她在母后饭食里面动手脚?导致我出生便体弱多病,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会偶尔对我下慢性毒药,眼看我快三十了,于是开始每天下药……”
从下最信任之人,变成了伤害自己的人,搁在谁身上都会难以接受。
莫芸姚给他续上一杯茶水,“或许她早就被人收买,也或许是受人逼迫。”
太子无奈苦笑:“她陪伴我的时间比母后陪伴的时间更多,我有什么事都愿意跟她说,可最后……我知道她背后肯定有人,可她选择自尽也不愿意说。”
“我从今日起不再回东宫,以后就住在城外云庭山庄,不沾染朝政之事,父皇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朝中大臣也应该明白。”
只要彻底放弃这个位置,别人才会放弃对他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