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比以为的要多了好长一段时日。
秦柳瑟去时,也万万不会想到,这一来一回,宫里变化这么多,简直有些恍若隔世。
想当初离了这皇城,与太皇太后去鸳鸯泉时,她与永嘉帝还闹着别扭呢。
不曾想,这一回,她是赌成功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成功。
其实细细想来,每一回秦柳瑟与永嘉帝的情感博弈,她都没有输,也是每一回,都更进一步,得到的更多了。
这番回宫,秦柳瑟自然是得先去给两位许久未见的太后娘娘问安。
西太后待秦柳瑟是一如既往,拉着她的手做到身边,一个劲的聊个不停。
问她这段时日可好,又问了太皇太后老人家如何。
秦柳瑟自然一一道来。
西太后摇摇头叹道,“皇帝与我说了你的身世,你倒也是个苦命人,好在碰上了皇帝,你二人也算情投意合,哀家也为你高兴。”
秦柳瑟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因着也不知该怎么作答。
西太后叹了口气又道,“你那名义上的姐姐,原皇帝给了她恩赐,去了寺庙修行,谁知她居然想翻墙逃跑,殊不知墙的另一边便是山谷,乌漆麻黑看不清,就这么翻下去,没了。哎。”
秦柳瑟在心中冷笑,心道秦怀瑾也不过是走上了自己上一世的结局,她好歹享了一辈子的福,而自己上一辈,那过的日子,可远远比不上她,也着实是自找的。
秦柳瑟带着小公主小皇子一道过来,西太后看着自己的皇孙也高兴,不过一个多月不见,两人又机灵了许多,也会说更多话了,别提多有趣了。
珠翠和几位西太后身边的侍女,也很爱逗着小皇子小公主玩,一时间,屋里热热闹闹的,好似提前过年一般,西太后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
但去了东太后那儿,东太后对秦柳瑟,可就没有这么和颜悦色了。
现如今这局面,秦柳瑟自知惹东太后的嫌,她当然也不愿意去贴人家的冷脸,可这一趟,又不得不走,她也不愿永嘉帝在人情名声上难做。
秦柳瑟走进去时,东太后正端坐在正榻上,秦柳瑟领着两位小主子进来时,东太后看得眼睛微微眯了眯。
眼里带着一丝不悦和嫉妒,因着去了一趟鸳鸯泉,秦柳瑟非但没有变得憔悴,反而跟渡了层粉光似的。
本就是娇媚大美人,这泡了快两个月的热汤回来,好似将旁边的人都衬得无光了。
今日秦柳瑟初回宫串门,自然穿得上心,穿着一件水粉色牡丹缠枝纹夹袄背心,下面一件浅豆绿的金线裙子。
浅粉配浅绿,粉嫩俏丽,在冬日里又显得活泼,将人的目光都不有吸引过去了。
“给太后娘娘请安!”秦柳瑟走到东太后面前行礼,又教着两个孩子行礼。
东太后总算挤了个笑脸,说了句,“乖,哀家多乖宝孙儿!”
小皇子和小公主似乎更喜欢西太后,来了这儿,变得乖巧了许多。
东太后赐了座,秦柳瑟便在她下手的位置坐下,心里也清楚,东太后这是要开始训话了。
果不其然,一坐下来,没说两句,东太后就摆出了长辈的款儿。
喋喋不休,苦口婆心与秦柳瑟说着近来永嘉帝的一系列决定。
“皇帝这回啊,为了你,也是将满朝武都下了脸面了。”
这是把事情怪罪到秦柳瑟头上了。
不知为何,现如今看着东太后,听着她说话,秦柳瑟总觉得东太后眉间印痕太深,笑得也有些凌厉,全然没有老人家长者的慈祥。
也不知是不是刻薄惯了,相由心生,好看是好看,保养得意也年轻,但到底刻薄脸。
秦柳瑟听她这样怪罪自己,也没有妄自菲薄,而是淡然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做什么决策自然有他的打算,哪里还有看满朝武的面子的理儿……”
说着,秦柳瑟还装模作样起来,”这事儿臣妾也劝过皇上,但这回皇上对臣妾着实偏爱,臣妾也是左右不来。”
秦柳瑟这话说的,差点活活把东太后给气死。
东太后又说了她几句,但这回有了人撑腰似的,怎么说,秦柳瑟都没半点愧疚的意思,把东太后气的够呛。
自然是不欢而散,但面上,都笑眯眯的就是了。
夜里永嘉帝到昭阳宫用晚膳,自然问了秦柳瑟一嘴。
“今日回来去两位母后那儿,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今夜是秦柳瑟自己的小厨房做的饭菜,她舀了碗鲜甜的鲫鱼汤,递给永嘉帝,笑道,“永寿宫的太后娘娘什么都没说,倒是另一边那位,说了臣妾几句,不过都不打紧,臣妾没往心里去。”
东太后爱说教摆款,永嘉帝并不意外,喝了碗鱼汤,这才拿起筷子吃饭,挑眉道,“礼部挑了几个日子,过了这个年,封后大典也该提上日程了。”
秦柳瑟拿筷子的手顿了顿,“这么快呀?”
“这还快?朕觉着还慢了些,你这皇贵妃的位子坐的不腻?都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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