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叶漫忐忑地端着咖啡跟在肖余身后,一声敲门响后,肖余开门,让了一个身位……
叶漫小心抬眸看了他一眼,连忙抬步入内。
房间很暗,只有墙角一处暖黄的落地灯亮着。
寂静让叶漫越加紧张,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胸口乱跳的心脏声——
尽管来了没几天,但她多少能了解一些。
这位温二爷的饮用吃食从来没有让厨房以及肖余秦七以外的人接手触碰。
突然点名让她送咖啡,很大可能是因为上午那事……
不会是因为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想……
她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拿着托盘的手忍不住收紧,几口呼吸调整,终究还是朝着梨花木椅坐着的温衍走去——
咖啡端上桌,叶漫拿着托盘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
椅上,温衍一身松垮的浴袍,抬手习惯性的触碰离桌不过六七公分远的位置,却没有摸到咖啡杯的把手,眉头稍稍一皱,手试探性的往旁边再去了些,指腹触及杯身的热,转而摸向咖啡杯的把手,端起放置嘴边轻抿了小口......
眼看叶漫转身就要离开了,只听身后一声磁性拂过耳畔轮廓:
“上午的事,你怎么想?”
叶漫下意识回头,对上那双看似茫然无神的深邃,心里有些发憷,一下紧张起来。
明明是个瞎子,可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门口倚在墙上站着的肖余偏头看了一眼那没关严的门缝,本就冷沉的脸,越加寒了几分。
长时间的沉默让叶漫心理防线几近崩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一个哑巴这种问题,但还是拿出手机,输入回答:
“我只是做了职业应尽的要求。”
服务,是佣人的本分。
一声机械音入耳,温衍嘴角轻扬起一抹弧度,慵懒撩人的性感声线从那唇瓣间溢出:
“不,你很惊慌,害怕上午的事会牵连,祸及到你的安全以及其他威胁。你甚至在想,这个宅子比你想象和看到的所谓豪门的水还要深混......”
温衍一字一句的清晰几乎全部言中到叶漫的内心每一寸敏感细微,她越加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琢磨不透的可怕。
他这一番话,常人也许会解释,会委婉反驳,但叶漫没有,只是低着头,习惯性的沉默,等着作为她主人的下话。
耳边的沉默让温衍的眉头稍稍轻蹙了一下,但很快舒展,再次主动开口:
“没有要说要问的?”
这让叶漫轻眨了几下眼睛,思量了一下,手机的机械音响起:
“温先生,我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会开口言说任何,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这不正是她被调来兮园的主要原因吗?
还没等温衍回答,叶漫反应迟钝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我可以问一下,上午那个人,死了吗?”
如果出现人命,工资再高,她也不可能留下的。
“没有。”
温衍干脆回答,顿时让叶漫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随即,只见温衍向她身侧的方位伸了手心,“我没有理由辞退你,既然不能说话,那就不要说话。”
话说的隐晦委婉,叶漫却瞬间明白了过来,迟疑了一下,将手里的手机交到了温衍的手心中。
他想要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