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和乐窈出盛阳城是要出去避难的,她们停在云州,谁知在那里遇上了领兵剿匪归来的溪山郡王魏章。
在云州城外,魏章无意间撇到了马车中的主仆二人,见美人云鬓花颜,身边仅有几个看起武功一般的小厮跟随,魏章身边跟着一队武功高强的侍卫,不将元霜枝身边保护的小厮放在眼里,所以起了歹心。
趁着元霜枝主仆几人行到人迹稀少的地方,魏章竟然派人当街强抢,将几人尽数掳到了他驻扎的军营中。
霍修竹领着暗卫赶到时,元霜枝已经因为逃跑反抗而摔断了腿,她从山坡上滚下来,要不然被霍修竹先一步找到,恐怕已经没了性命。
溪山郡王派来追赶的人见到元霜枝被霍修竹救走,便躲在暗处没敢上前。
因为没有被抓到实打实的证据,所以霍修竹并不能只根据元霜枝的口证就让官府敲定溪山郡王强抢民女的罪名。
这个仇一直耽搁着没法报,回了盛阳城后,溪山郡王更是夹起尾巴做人,让霍修竹抓不到把柄报复回去。
“已经快养好了,现在只是走的慢了些而已,不打紧的。”元霜枝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还在谢韵面前走了几步,示意她并没有事,不需要他们为她报仇出气。
“好了,不要再走了,你这腿脚都没养好,还是歇歇吧。”霍修竹攥住了元霜枝的手腕,阻止了她欲要再走几步的想法,脸色很是难看愧疚。
他身后背负着霍家一整个家族的安危,家族荣耀在前,溪山郡王又出身皇族,即使他有陛下的信任和偏向,也不能在没有证据和理由的情况下对溪山郡王出手。
他不能无所顾忌地为元娘报仇,所以他每次看见元娘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觉得极为心痛和无力。
谢韵凝着元霜枝的笑颜,沉默了半晌,最后诚挚地看向霍修竹,弯腰道谢,“多谢霍将军搭救元娘,这事,是谢韵欠你一个人情。”
“用得着你谢!”霍修竹神情不满,觉得谢韵在隐晦地侮辱他。
“我与元娘两情相悦,欲娶元娘为妻,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本内之事,用不着谢大人道谢。”
因为魏湛在场,所以霍修竹说话还算客气,其实他是想说谢韵没资格为元娘道谢,元娘已经不是她的妾室了,从今以后和她一点关系没有!
他不需要谢韵为元娘做什么?她没这个资格!没有谢韵,元娘在他身边会过的更好!
“我是和元娘是没什么关系,但你未必就有,霍将军虽然是元娘的救命恩人,但是说话做事还是要谨慎些的好,事关女儿家的清誉,可不能随口乱说。”谢韵了解元娘的性情,元娘若是完全倾心相待,会很在意对方很粘人,目光跟着对方走不会离开。
霍修竹或许是真心相待,但是元娘未必是这么想的,以元娘对霍修竹疏离客气的态度来看,她心中肯定还是有顾虑的。
闻言,元霜枝推开了霍修竹握着她的手,抿着唇拒绝霍修竹牵手的
动作,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韵,弯唇浅笑。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行为已经将未说出口的话展现的淋漓尽致了,谢韵就算不是她的主君,依旧在她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就目前来说,霍修竹是不能替代的。
霍修竹委屈地看了眼元霜枝,转头看向谢韵时表情立刻转变成了臭脸,气压很低。
对面,谢韵气压更低,尤其是在听完溪山郡王意图侮辱元霜枝的事情之后,她眼神尤其阴鸷阴狠,眸中暗藏阴云,酝酿着层层杀机。
“走吧,随朕去别处看看。”魏湛扯了扯谢韵的衣袖,淡声说道。
“好。”谢韵与霍修竹对视了一会,然后各自不屑的移开目光,侧身而过。
魏湛全程就当了个背景板,话没说几句,连个好奇的眼神都没有,在谢韵和霍修竹说完话之后便安安静静拉着谢韵走远了。
身后,霍修竹正用蓝颜祸水的眼神看着谢韵,他紧紧盯着魏湛和谢韵两人牵着的手,在心里将谢韵骂上了几遍,没想到向来讨厌谢韵的表哥居然会被谢韵这个心狠手辣的佞臣引诱。
被引诱也就算了,陛下将人关在宫中怎么玩都好,怎么还将这个祸害放出了皇宫呢!
“溪山郡王是皇室宗亲,没有证据轻易动不得,恐会惹恼皇室其他宗亲,没有朕的准予,你不可轻举妄动。”魏湛知道谢韵在心中点惦念着为元霜枝报仇,必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谢韵点头,“我知道。”
她必定是要为元娘的报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容溪山郡王再逍遥快活一段时间,等她从青州回来
两人在院中走了许久,眼看着天色黑透,谢韵率先道别,青州的路程已经拖了近好几个时辰了,她必须要和昭意往青州那边赶路了。
“不必如此赶时间,歇一夜再走也来得及,金牌在手,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你。”魏湛说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