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辰很快就知道郑莜晓收养了小波，因为她每天回家都会在门口脱衣服裤子，然后去洗澡。
“你这样太麻烦了吧。”他说。
“习惯了就好。”郑莜晓叹一口气，“小波很可怜的啦，遇上两个渣男，我再不收留它，它要流浪街头了。”
“渣男？”
郑莜晓没好气地说，“始乱终弃，不是渣男是什么。”
顾陌辰哑然失笑，“你去洗澡吧，衣服裤子我会处理的。”
郑莜晓嗯一声，慢悠悠地走去楼上。
她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自从养了小波，连累顾陌辰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他上班跟人勾心斗角就挺辛苦，还要回来给她做饭做菜，现在又加上洗衣服。
若有所思起来，她发现自己开始心疼他了。
……
摄影展愈来愈近了，郑莜晓的拖延症还很严重。
a道她的德性，让组织方派了个小姑娘过去，一来帮她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二来监督她的工作进程。郑莜晓脸皮薄，果然把注意力放到了专业上，进度便加快了。
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和顾陌辰的晚餐时间，基本上就讲摄影。
顾陌辰专心地听，偶尔会提些建议，像是外行但是对郑莜晓却有启发，有一天她终于问，“你是不是研究过摄影？”
“从柜里拿了两本看。”
“哪两本？”
“《论摄影》，《摄影之后》。”
郑莜晓侧过头看他，“这两本的理论性都很强，探讨的是摄影的本质，一般人没兴趣看。”
“还行吧，有些地方看不懂，就略过去。看完了再翻回来看，每本都看了两遍。虽然不是很懂，但似乎可以理解你的一些作品。上回我说你光线用得高级的那张照片，光线在其次，你要展现的实质是镜头远处的广袤原野，你有很大的情怀，我之前看走眼了。”
顾陌辰说得淡然，郑莜晓却好像接收到了神秘电波，灵魂微微颤动。
“你很有眼光。”她故作镇定。
顾陌辰不太在意地瞥她一眼，“你是我太太，我要是连你的作品都看不懂，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哥就看不懂。”郑莜晓扁一扁嘴，没好气地说，“他就会让我多拍点美女，说那样才能帮助他提高审美能力。”
顾陌辰莞尔，不过，他有话说。
沉一口气，他淡淡地说，“你哥的这趟之行不太顺利，华宇内部出乱子，顺达智造的收购计划失败了。”
郑莜晓的面色顿时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午你哥给我打的电话。”顾陌辰看她一眼，“你哥的意思，卖顺达是他抛出去的饵，现在有人上钩了，他要回来清理门户。”
郑莜晓不懂，拧了眉头问，“你不是说卖掉顺达对公司好吗？”
“老是有人拖后腿也很烦的，逮到机会开掉一批，也是好的。”顾陌辰若有所思地看她，“你哥在华宇的根子很浅，靠他自己单打独斗，终究不是办法。”
郑莜晓听得发愁，筷子点着碗，老半天没个动静。
“你当年是怎么弄的。”她问。
顾陌辰给她夹一条鸡腿，然后慢悠悠地说，“我和你哥的情况不一样，我爸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郑莜晓立时悲愤了，要是老爸爸还在，哪里轮得到这些蟊贼翻天覆地。
顾陌辰很快就知道郑莜晓收养了小波，因为她每天回家都会在门口脱衣服裤子，然后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