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人了,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可我并不爱那个人,嫁给他也只不过是因为父母之命罢了。
我听着外面的吹笙萧瑟的,四处都是喜气的声音。我低头见着我身着的大红色的嫁衣,我想过我身着大红嫁衣嫁给我最心爱的人,莫奂在的时候,我无数次的想着,穿着大红嫁衣嫁给他,可从未想过,我会嫁给别人。
若是今日是嫁给莫奂,我定会很开心吧,又怎会是这副模样?
不过也是了,嫁与自己并不爱的人,想要我做出怎样的表情呢?假装幸福的表情吗?罢了,又不是嫁给莫奂,有什么意义呢?
我听着外边儿传来了声音,听着很多人呢笑着说“萧生啊,好好的照顾你的妻子,我们走咯!”
萧生还笑着说“诶!”我嫁给了萧生,与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我并不爱他,他也知道我不爱他。
我不知道萧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揭开我的盖头的。每个女孩子盖头被揭开的时候,应当都会想吧,想与自己所爱的人白头偕老,而我也不例外,甚至在萧生揭开我盖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了莫奂的脸。
直到萧生掀开我的盖头,最后却只看见了我淡漠的脸。
我见着他初是笑着,见着我的表情后,笑容却消失了,最后一把抓住我的下巴,我听着他问我“非他不可吗?我不是他就不行是吗?”
我很想笑,我很想说:这不是必然吗?我想嫁的人,当然是我的心上人,若你不是我的心上人,如今将我娶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想娶一个你爱的人,我也想嫁一个我爱的人,这不是必然吗?
我被他捏得生疼,我知道的,其实我只要说一句软话他便会放开我,可是我不愿,不爱就是不爱,有什么不可说的?最后我说出口的是“是,你不是他就是不行!”
是你就是不行,不只是你,只要是我不爱的,就是不行。
最后我被萧生一把甩出去,他一下子将屋里的桌子屋里的喜字,都撕扯下来,也不管那些瓷器究竟是贵与不贵全都摔在地上。“乒乒乓乓”的,下人敲门还未说话,他便说“滚!”
下人不敢再说什么。
许久以后他问我“他都已经死了,我还是没机会是吗?”
我说“是,就是因为他在我面前死去了,我更忘不掉了。萧生,我忘不掉他。”
我看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来,心里却还是升起一丝不忍,我回答他“你给我些时间吧,萧生。”
萧生叹了口气,最后自己拖着步子说了声“你自己好好歇着吧。”说罢关上了门。
我不能对不起莫奂,我一直很爱慕他。
我和萧生是青梅竹马,萧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打从娘胎我们的母亲都是认识的。我记得小时候萧生便待我很好,若是我没能遇见莫奂,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我最初认识莫奂的时候,莫奂则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大街上愣是抓住了我的袖子,问着“敢问姑娘芳名?我见你模样俊俏,与我未过门的妻子到是有些相似。”
我记着我白了他一眼,道了声“无聊。”便径直离去了。
可莫奂确是臭不要脸的模样,不停的在我身边转着,明明不是同一道儿,却偏要同我一起,缠着我问着“姑娘,我见你与我有眼缘,不若我帮你算一卦?”
说着这些话谁理他啊?我的小丫鬟小玲听着都是忍不住噗嗤噗嗤的笑着。
就算我不理他,莫奂还是跑到我面前来,然后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到真有些像是算卦的。我停下来,本意是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呢,那人自己到是说着“我算出你命中注定是我的妻。”
我听着我身后的小玲忍不住回了句“公子,我家小姐最不吃这套的。”
我当即踏着脚步快速的离去了,暗骂自己:你是不是没脑子?这人说给你算卦你到还真停下了?这种登徒浪子模样的,信他做什么?
我都快到家门了,莫奂却还是紧跟着我,大有一副不告诉他姓名他便不走的模样。
我都走到家门口了,莫奂还是挡在我的面前,当着这家丁的面儿问我“敢问姑娘芳名?”惹得家丁都是一副好笑的模样。
小玲到是忍不住了,噗嗤噗嗤的笑出声来,说着“公子,你若再不走,等我们家老爷出来了,你让我们家小姐怎么交代?”
莫奂到是拿出扇子扇了扇,还轻笑着道“我自然是不介意的,便看你看家小姐怎么交代咯?不过便是我是你家小姐未来的……”
我趁着他还没说出口,忙伸出手去将他的嘴捂住,告诉他“你莫要乱说话!再乱说话,我可就要打你了!”
莫奂并不怕这个,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距离他有些进了,到是惹得我脸有些发烧,慌忙将手拿下来退后一步,小声的唾骂了声“登徒浪子!”
这句话到是被他听了去,这下好了,笑的更开心了,还偏要凑到我跟前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我后退一步他又跟上来,还无辜的说了句“我可什么都没做,怎就成了登徒浪子了?”
我根本懒得搭理他,只觉着街上来来往往许多人呢,这若是被人家见着了怎么办?我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那句“无耻”还在嘴边挂着没说出口呢,莫奂便笑着道“放心罢,今儿你告诉我名字,我马上就走,怎么样?”
我并不信他,问了句“当真?”莫奂倒是挑了挑眉,说了句“当真。”
我说“林心雪。”
明明只是个名字,他愣是大笑了好几声,说着“好名字好名字。我名为莫奂,姑娘可记住了?”
我不理他,上前去敲门,莫奂却用力的揉了揉我的头,忙溜了,还说了句“下次我与姑娘见面,定要考考姑娘,看看姑娘是否记得我的姓名。”
等着他走远了,我还听着小玲不停的笑着“小姐,这人到是有趣儿。”
我回答她“有趣儿什么!不过是个登徒浪子罢了。”说罢便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