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发表点章来阐述一下自己发表那篇章的真正想法吗?”
“唔……”林朝阳蹙眉沉思,“倒也不是不行,正好还能赚笔稿费。”
陶玉无语的拍了拍额头,“瞧你这点出息。”
“你之前不是也这么说的吗?”林朝阳的话让陶玉哑口无言。
好吧,她承认。
在赚稿费这件事上,她们夫妻俩好像确实都有点执念。
眼看着到了八月下旬,林朝阳接到了《人民学》邮来的用稿信和稿费单。
他的将正式发表在《人民学》199年第八期上,全七万两千字,千字稿费七块,总计获得了50块稿费,是林朝阳从事创作以来金额最大的单笔稿费。
一下子多了五百块钱的收入,林朝阳夫妻俩都十分高兴。
更让人高兴的是没过两天,陶玉投出去的那几篇章也有了回信。
这段时间学界对于《伤痕学的必然兴起与衰落》的批判此起彼伏,但对林朝阳几乎没什么影响。
虽然总是有个别人按耐不住脾气,把火气烧到“许灵均”的身上,可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做到就事论事。
偶尔同事们看到这样的章,还会拿过来调侃林朝阳,他也满脸不在乎,还饶有兴致的分析起了章的长处与不足。
他的这种云淡风轻让身边的不少同事都佩服不已,许多人扪心自问,这种事如果放在他们身上,恐怕做不到林朝阳这样的松弛与开阔心态。
能当教授的女婿,果然不是凡人。
人家不仅写的好,光是这份胸襟和格局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林朝阳并不知道,外界的一番批判竟然让他在图馆收获了不少的好口碑。
不过跟他的悠哉比起来,陶玉就要忙碌的多了,在那些批判章的刺激下她灵感爆棚,连续写了五篇章投了出去,如今大半个月时间过去了,还真就收到了回信。
先是《中国青年报》发表了她的《情绪价值主导下的“伤痕学”路在何方?》,然后又有《河北艺》发表了她的《伤痕学的审美局限与历史镜鉴》。
直到开学前,陶玉已经收到了两封用稿信。五投中二,这个成功率对于还在上大学的陶玉来说已经属于骄人战绩了。
不仅让她出了林朝阳挨骂的气,更让她出了被人无视的气。
明明署名两個人,这帮人专捡着一个人骂,眼睛是瞎了吗?
陶玉陆续收到了两家刊物的稿费单,一份十二块钱,一份二十四块钱,加在一起三十六块,再算上之前《牧马人》的那篇评论的发表与出版稿费,不知不觉之间陶玉今年已经赚了七十块钱的稿费。
但这距离她在林朝阳面前立下的目标仍有很大的差距,三百块钱,光是写评论也得十几篇才有可能。
章的陆续发表极大的刺激了陶玉的创作欲望,每天回到家里就是写写写,甚至连一开始对于那些批判章的愤恨都逐渐消退,转而替代的是对于章发表和稿费到手的狂热追求。
这天晚上,陶玉依旧在伏案疾。
林朝阳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他侧身躺在床上,语气有些幽怨:“玉,该睡觉了!”
“你先睡。”陶玉头也不抬的回了他一句。
“唉!”
林朝阳沉重的叹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外边那帮闲的冒油的批判章给他造成的最大影响居然是夫妻生活。
“时间太晚了,都九点半了。”林朝阳又提醒道。
陶玉抬头看了一眼,“十点,十点就睡。”
见她如此沉迷于创作,林朝阳也不好意思打扰,只能乖乖的等到十点钟。
陶玉意犹未尽的搁下了笔,她刚躺上床,林朝阳的手便抚上了她的肩。
“知道的你是为了给你男人我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伱一心想赚稿费呢。”
听到这话,陶玉本能的心虚了一下,眉头紧锁,义正言辞。
“我就看不得这帮人欺负你!”
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林朝阳太了解陶玉了,刚才他那么说只不过是调侃而已。
看着陶玉的反应,他不禁莞尔。
“是啊,这帮人,就看我老实,太欺负人了!多亏了媳妇你仗义出手,力挽狂澜。”
他的语气轻松,没有半分挨欺负的苦大仇深,惹来陶玉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