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方至老太君床前,老太君靠在枕头上,一双眼睛无精打采的瞧着一屋子的人。
她才吃了药不久,身子还很虚弱,此时连抬个手都要费大力气。
李氏一进来便担心道:“老太太你可算是醒了,方才可真是吓坏我们了。”
说着,一面用帕拭泪。
周氏见此也自然不甘示弱,泪水顷刻间有如泉涌,“好在老太太是醒了,不然我们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不耐地皱了皱眉,“哭哭啼啼地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哭啼的两人这才停下。
舒氏带着楚莹上前了些,道:“既然老太太已经好了,那我们也不要过分叨扰了,免得惊了老太太休息,恐得不偿失。”
“那我们就先回去……”
可是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周氏生生打断了,“二夫人,方才在外面的朱砂的事还没查清楚呢?我们这一走简单了,可是老太太不明不白的中毒,难不成还要放任下毒的人逍遥法外?”
“这……”
老太君闻言脸色便沉了下来,“什么朱砂?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氏见着这机会,便连忙道:“老太太,方才大夫在外查验了老太太的吃食,在参汤里发现了朱砂。
大夫说朱砂有毒,这才导致了老太太突然昏迷不醒。”
“朱砂?”老太君狐疑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桂嬷嬷。
桂嬷嬷点了点头,回道:“没错,正是三姑娘每日送来的那参汤,含了朱砂。”
苏氏心一紧,方才听参汤里有朱砂时她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没想到还真就出了事。
老太太神色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平静的楚玉,一时怒极。
“是,是你……要害我?”
楚玉处变不惊,辩解:“祖母,参汤虽是孙女差人送去的,但是孙女从未在里面放过什么朱砂。此事,是有人蓄意陷害。”
周氏冷眼一笑,“可是参汤是三姑娘差人送去的,难不成别人还有下手的机会不成?三姑娘,你以朱砂这种慢性毒物谋害老太太,是安的什么心?”
楚玉一怔,心里泛出一丝冷笑,果然是她。
楚黛芸趁机帮腔道:“是啊,三姐姐你究竟为何要毒害祖母啊?祖母平日里待你不薄,除了大姐姐,祖母最疼爱的便是你了,你竟做出这种事来,万一祖母真有个好歹,你……你怎么担当得起啊!”
楚黛芸这话虽然不讨喜,可是却在无形之间给楚玉戴上了一顶善妒的帽子。
那楚
玉要谋害老太君的原因就说得清了。
楚玉那双凝着寒芒的眸子将楚黛芸冷冷一望,轻笑:“四妹妹,真相都还没有查清楚,你就这般污蔑嫡姐,不太好吧?嗯?”
楚黛芸装柔弱惯了,现下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便又作出一副委屈样子:“三姐姐你何必这般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不过伤心姐姐所为,哪里来的污蔑之说?”
楚玉并不理会楚黛芸做戏,只看向老太君,淡定道:“祖母,试想一番,若是真是孙女下毒,孙女又何必选这般明目张胆且稍有不慎就会被查出的法子?”
“再者说,这参汤虽是孙女派人送去,可是也不代表不会有人趁机下毒。”
许是觉得楚玉说的有理,老太君神色有了些许动摇,但是楚黛芸哪里肯那么容易就叫楚玉蒙混过去,于是又道:“姐姐偏有这么多的理由可说,可是参汤毕竟是从姐姐那里出手的,姐姐若要证明清白也要有个证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