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车的年轻侍卫低低应是。
士兵放行,陆家人跑到陆金花面前各种称赞:“还得是我们金花,王爷都得给面子。”
陆金花挺胸抬头,望向前行的马车势在必得。
于是,逃荒难民打扮的老陆家,跟在大庸朝漠王马车后,活像游街示众的囚犯。
穿过城门,走在主街的青石板路上,左右商铺络绎不绝,看得陆家极品目不暇接。
扛着糖葫芦地小贩经过,陆金花艰难咽了咽口水,太饿了,她舔着脸走到马车旁:
“王爷,臣女肚子饿,您能帮我买一支糖葫芦吗?”
窗帘掀开,露出漠王好看的脸,对她古怪笑了一下,“漠一,付钱。”
陆金花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莫非也对自己有意?
伸出黑黢黢地爪子,娇羞接过小贩递来的糖葫芦。
本想斯矜持一点的吃,可她太饿,控制不住一口咬下两个山楂,整张嘴被塞满。
不像两腮鼓鼓的小松鼠,反像八辈子没见过食物的饿狼。
更可笑的还在后面。
见到食物,陆明俊和陆银花伸手过来抢,黑不溜秋的爪子薅下红艳艳的糖堆就往嘴里塞。
不是他们没出息,实在是将近十日没吃过正常食物了。
几位长辈好悬没跟着一起抢,还好理智及时回归,按耐住了冲动。
望着空荡荡地双手,陆金花眼眶一下红了,这可是漠王给她买的糖葫芦,他们凭什么吃?
附近百姓和路过的官员纷纷驻足观望,一位美妇人怀里抱着的三岁娃娃,指着这边问他母亲:
“娘,这就是叫花子吗?”
“你说谁是叫花子,小杂种你再说一遍?”
被众多人看猴一样的围观,本就委屈的陆金花恶狠狠跑过来,手指差点戳到小娃娃的眼珠子。
吓得美妇人抱着孩子连连倒退,两个凌厉的丫鬟挡在面前。
陆金花不依不饶,恶狠狠看着吓哭了的小娃娃,“哪里来的小杂种,信不信叫我大伯把你卖给人牙子。”
美妇人惊呆了,气得嘴唇直哆嗦,夫君是朝堂三品言官,她和夫君的儿子居然被人指着鼻子叫杂种?
她气极反笑:“好,你家大伯是哪个,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把我儿卖给人贩子。”
陆金花刚要得意地自报家门,远处马蹄声响,一道威武矫健的身影驾马而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看到来人,陆老太一下哭了,跌跌撞撞迎上去:“儿啊!我的儿啊!娘总算见到了你。”
年过三十,相貌依旧英俊的陆萧瞳孔一缩,及时簕马。
真是他娘,这一家极品真的上京了。
翻身下马扶住老母亲,一股馊味混合汗臭的味道直冲鼻腔,陆萧险些当场呕吐。
不着痕迹偏了偏头:“母亲,您怎么没打招呼便来了?”
陆老太脸色一沉,声音染上不悦,“怎么?你不欢迎我当母亲的上京?”
“为娘想你了也不能来看看?”
看看,看看说的都是什么话,一上来就质问她?
要不是这个不孝子不肯接她入京享福,她用得着拖家带口赶路?老命差点都丢了。
陆萧忙摇头,“您当然随时可以来,我就是问问怎么不派人提前知会,我好让人去乡下接您老过来。”
目光又看了看两个弟弟和弟媳:“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他虽不想把这一家极品接上京,但银钱方面也不会亏待,他们是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跟群逃荒的难民一样。
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