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走了,烛火灭了。
暗室没有窗户,也就没有任何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花湛芳根本没有办法判断时间。
像狗一样在地上摩挲,她缓慢地爬行,找到了墙壁慢慢移动身体靠了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闭上眼睛,其实在这里,闭上眼睛或者睁开眼睛都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黑漆漆的。
一点一点回顾,她自己觉得自己做的没错,真的想不道她为什么会落在这个地步。
早晨吃的一碗粥此刻已经没了,肠鸣音,胃痉挛。
用手紧紧捂住肚子,和自己对话。
不知道多久,她醒了,还是在一片的黑暗之中,她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睡了多久。
只能再次把眼睛闭上。
突然她听见了声音,还未等她听真切,有烛火起来。
连忙遮住眼睛,好一会,花湛芳才睁开眼,她现在有些适应不了光线,听见韩娘子的声音。
“芳娘,我来了。”
一双有力的双手从她的腋窝穿过,她被架起来,靠上一个坚实的胸膛,那人把一块青色的布条缠绕在她的眼睛上。
她正想问这个人是谁,温热的唇.瓣从她的鬓发上擦过:“芳娘,孤来晚了。”
是司徒羿栩。
想到韩娘子还在,花湛芳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双脚一轻,她被抱起来,一段距离之后,她被放在椅子上,听见司徒羿栩说:
“芳娘,已经过了两日,你现在只能吃一些好克化的食物,现在张嘴。”
下意识张嘴,她嘴里塞进来了一口咸香的粥,温热的粥在嘴里滚动了一圈,经过食管落到胃里。
花湛芳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温暖过来了,甚至她觉得自己才又活过来。
连续吃了几口之后,听见韩娘子说:“殿下,你该走了。”
嘴里被塞满的频率明显快了很多,司徒羿栩沉声道:“你不说贵妃一个时辰才能来?”
“殿下,我还得给芳娘交待一些事。”韩娘子声音里透出几分无奈。
“殿下,珊榕郡主在隔壁,去看看?”花湛芳凭着感觉握住司徒羿栩的手,轻声问。
花湛芳感觉到握着的手一顿,继而听见放碗的声音。
司徒羿栩抽出手,下台阶。
“芳娘,你可知道你晕过去之后,冬梅和贵妃说了什么?”
花湛芳摇头。
韩娘子继续说:“她从行首那里找到了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是属于你的,是姑父亲手雕刻给你的生辰礼物。”
“不可能,这个东西明明是交给棂娘的,怎么会在行首的手里?”
花湛芳下意识地握住韩娘子的手,握住的手还微微颤抖,一种很不好的直觉在她心里蔓延。
她听见韩娘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昨日传来消息,棂娘死了,落水。”
她的手被韩娘子反握住:“发现的时候,她就被淹死在教坊司后面的池塘里。”
“不可能,那个池塘特别浅,淹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