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岁看准了方向,朝着嵇姒雪的身上倒了下去。
嵇姒雪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一时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听怀中少女气息微弱地说,
“我,我好像,要不行了……”
啊???
众人见子岁突然间虚弱地吐了血后,嘴角还流着鲜血的模样,犹如被当头一棒,吓得不敢说话。
可不敢在侯府惹上人命官司啊。
最后,随着沈令宜的一声尖叫,将妇人席面处的崔氏等人引了过来。
崔氏挤入人群,见状大惊,“怎么,怎么回事啊!锦瑟呢,锦瑟?”
萧锦瑟还呆愣在后头不吭声,被崔氏这么一喊,立刻上前,“伯母,不管我事啊,她自己身子不好!”
“来人,来人!去请大夫!”
一帮仆人上前分成两拨,一拨簇拥着沈令宜走向后方院落换衣,一拨在崔氏的指挥下将“昏厥”的子岁抬走。
子岁正要被人抬去厢房,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可怕的爆炸声——
“嘭!嘭!”
而后又是一道女尖叫,仍旧是沈令宜的声音。
子岁忍着想睁眼一探究竟的欲望,努力听声。
只听沈令宜惊叫完后,又发出了怒嚎和哭泣。
“不好啦!”院内众多脚步声嘈杂,不知哪个丫鬟喊道,
“二小姐被炸伤了!来人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子岁有点忍不住了,柔弱地睁开眼睛,见崔氏在旁,她虚弱无力地喊道:“舅母,我怎么了?让我下来吧,我没事,咳咳咳。”
一边说,她的眼睛一边朝着声源瞧去。
只见院落的一堵墙被炸毁了,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方不动,估摸着被围着的就是沈令宜了。
连崔氏都频频朝那边望去,却也不忘正事,“你怎会吐血呢?你既然醒了,我便带你回去吧。”
眼下这情形,留在荣信侯府还未必能比沈令宜先看到大夫呢。
荣信侯府的满月宴,也因那一声轰炸声闹得一团乱,连前院男宾席面都听见了动静。
子岁与崔氏朝着府外走去时,府中下人纷纷往那后院而去,脚步匆忙,还见怪不怪地说着话。
“隔壁那位公子又把后院围墙给炸了?”
“每回修葺好了又炸,炸完了又修,侯爷为这事操了多少心,连贵妃都与圣上提了好多回,可圣上就是不管。”
“谁让齐小公子能研制军用武器呢,还偏偏要齐府试炮,频频殃及咱们侯府。”
“我都怀疑齐小公子和咱们侯府有过节了。”
子岁听了一耳朵,与崔氏走出府邸。
萧锦瑟极不情愿地跟着回去。
马车上。
崔氏见子岁红润几分,才放下心来,“你这身子,怎会虚弱至此?”
子岁拍了拍自己,后怕道:“舅母,我是不是闯祸了?”
“哎,”崔氏感叹一声,“待会儿让府医仔细瞧瞧,你在众人面前吐了血,只怕她们都知道你身子不好了,今后想寻个好的夫家怕是难了。”
闻言,子岁情绪低落地垂着头,坐在一旁,“让舅母费心了。”
萧锦瑟见她这可怜的模样,干瞪她一眼,而后看向崔氏,告状,
“大伯母,方才表妹与令宜发生了口角,明明是表妹理亏,这吐血也是她自己引起的。”
崔氏很快抓到了重点,“口角?为何发生口角?”
“表妹说少詹士家的姜玉是侯府丫鬟,姜玉气不过就说了两句,让表妹不快了,令宜出来调解,表妹还说荣信侯夫人地位低,这才让令宜也动了气,发生冲突。”萧锦瑟添油加醋地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