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子岁尚没有看见陆玮,只是找到一个行宫的太监,“公公,武宁侯世子在哪儿,您知道吗?”
这算是问对人了,太监刚从茶室出来,他点了点头,“萧世子与太子在茶室呢。”
“茶室,茶室在哪儿?”子岁又问。
最后,她在太监的指引下,去了茶室。
本以为马场聚集了大多数的年轻儿郎,萧必安也应该在马车,哪料萧必安在最清净的茶室。
茶室不大,贵在清幽。
方方正正的一间房屋,里头用的都是看似低调,实则名贵的古董。
四面墙开着一扇超级宽的窗,不知是从哪里运来的热水,屋檐上方向四周流水,窗外都是雨景的假象。
滴滴答答的声音混着屋内倒茶的汩汩声,四面的水帘还冒着腾腾热气。
透着窗户,子岁瞧见了里头坐着的几位矜贵男子,许是个个身居高位,举止间流露出难以忽略的威严。
子岁靠近茶室,一眼就看见了喝茶的萧必安,他正好面向自己。
下一瞬,便见萧必安抬头,两人目光相对,子岁眼眸中透着害怕和焦急,而萧必安则是诧异她的出现。
两人相隔一道墙、一道断断续续的水帘,其他人并未注意到子岁的存在。
似是为了让萧必安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子岁伸手,手心朝上对他勾了勾手。
在暗示他出来。
子扶暨正在听身旁之人说这话,忽然发现萧必安的眼中似有焦点,出于好奇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了那位穿着黑白水墨裙的少女。
少女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脸焦急和胆怯,她伸着小手勾了勾。
倘若是手心朝下的招手,可以理解为长辈对晚辈的呼唤,但若是手心向上的招手,看着却奇怪至极。
就像招小狗似的,明明格外不尊重人的动作,可少女满眼干净澄澈,不像是不尊重人。
子扶暨以为按照萧必安的性子,定会冷脸不爽,结果却见萧必安虽冷着脸,但下一秒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茶屋内的人都没注意到少女的存在,故而没有去看茶室外的动静。
而子扶暨对萧必安的变化感到好奇,故而目光淡淡地注意着茶室外的男女。
子岁看见萧必安冷着脸朝自己走来,她知道她又该开始表演了。
萧必安皱着眉,看着她这一身衣裳,“怎么换了衣裳?”
还没等萧必安站定在自己面前,子岁便两步跑了上去,差点没扑他身上。
她害怕地扯着萧必安的衣袖,声音又轻又急,急得都有些说不清楚了,“表哥,我刚才,小小心被人弄脏了衣裙,宫人带我去换衣裳的时候,我见沈小姐神色有异,害怕她又对我使什么下三滥的伎俩,于是便拿二表姐的幌子诓骗她,让她陪我一起去厢房。”
以上,都是实话。
子岁顿了顿,在萧必安的凝视下,掉了一滴眼泪,才开始说假话,“结果沈小姐竟想将我关在厢房里,我拼死顽抗,才跑了出来,结果她自己摔了一跤,我便趁机将她反锁在房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