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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虬髯客

第十九章 虬髯客 (第12页)

单雄信仿佛一个说人一样,摆足了架势,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只是像他这样青面獠牙说的,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且说当年的谢伯父,乃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平素接济穷苦,恩泽一方,声名极佳,但年至四十,就是没有子嗣,他着急啊,你说他能不急么。单某如今三十出头未曾有后,尚且焦急不安,遑论谢伯父了。”说着,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眉宇间甚是郁闷。

几个人都觉好笑,强自憋着,不敢再打击单雄信脆弱的心。

好在单二是个爽快人,微一愁闷,便又说了起来:“你道他郁闷又能怎样,求神拜佛了,不然能怎样。如有一日,风云突变,那一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罗云隐然看到了一个恐怖版的刘谦在那里招摇,险些把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在桌上。

“那一日,谢伯父抬望眼,看长空,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叹。你为甚愁苦?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谢伯父福至心灵,立马苦苦的哀求,请道人给一条生子的明路。道人微微一笑:欲得子,望华山。说完,身子一闪,竟尔消失不见了。”

王伯当等人似是听了无数遍了,会心的笑,只有罗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单雄信义气豪迈之外,尚有这一面,但见单二庄主挤着眼,撇着嘴,神秘兮兮的小声讲道:“谢伯父连夜携伯母前往华山求祭,途中夜宿于一草庐之中,夜梦一神将,形状貌似周仓,破门而入,要求二人参拜,惊醒后却不见其人,但见窗外一片红光,升空而去。当日,夫妻两人大病一场,伯父无奈何,弃了华山之行,自到临潼家中静养。三个月后的一天早晨,伯母告诉伯父昨夜梦见神人求宿,肚子有了!伯父喜出望外,将原先与伯母夜宿的草庐修建成供奉关圣帝君的道观,虔诚礼拜,广积菩德。开皇十五年,谢家宅子,红云笼罩,异香飘浮,云中有一小童跳跃幻灭,也就是在这一天,我们的谢映登,出世了!”

诸人纷纷击掌叫好,只有谢映登一脸苦笑,道:“二哥,我家这点事,你是不是准备讲一辈子?”

“你是我辈的骄傲啊,连出生都闹这许多动静,他日必非等闲之辈。”王伯当笑吟吟的说。

“得了,别取笑我了。”谢映登举起碗来,将二锅头一饮而尽,呛得咳嗽了两声,道:“诸位兄长,今日难得我等聚义在此,小弟却有个不情之请。”

诸人见他说的郑重,便不再说笑,正色道:“贤弟但讲无妨。”

谢映登朗声讲道:“当今天子,好大喜功,四方征战不休,工程不断,丝毫不恤民力。弟看这时事,早晚天下有一番动乱,诸兄皆人中之龙,不甘人下的,不若今日结为异性兄弟,待时而动,将来也好做番事业,不枉费了一腔豪情和这身本事。”

罗云听他这样讲,不禁有点意外,这日后当道士作了神仙的小子,此刻年少轻狂,对天下充满了渴望。人,要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毅然决然的放弃最初的理想呢。若干年后,当白发苍苍的道士,坐在清冷的道观里,看着面前虔诚的信徒,会不会想起在大业六年的一个冬天,曾经热血沸腾,心存天下。

这时,豪气干云的秦琼和单雄信击节叫好,闹闹哄哄的令人去摆香台,准备义结金兰。

正闹间,管家单福踉踉跄跄跑了进来,慌张叫道:“二庄主,大事不好,王君可王爷气势汹汹跑庄上要人来了。”

王君可!绿袍帅,美髯公,大刀王君可,隋末绿林中,也是瓢把子级别的人物。

“王君可来了,正好算他一个,等等,他来要人,要什么人?”单雄信的笑容冰冻住,眉间闪烁一缕煞气。

“要我。”王伯当长身而起,笑嘻嘻的说:“前几日路上碰到几个不成器的蟊贼,打劫妇孺之辈,被我出手废了两个,后来才知道是王君可的人。”

单雄信冷哼一声:“废得好,这等江湖败类,换我也做了他。王君可这厮有义气重然诺,嫉恶如仇,只有一样不好,最是护短,他见伯当你越俎代庖收拾了他麾下的人,自觉面子上挂不住,定是不会罢休的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久闻王君可一柄大刀出神入化,今日正可会会他。”张善相和这些江湖大佬呆在一起,便不似在幽州那样拘谨,说话时平添了几分霸气。

单雄信哈哈一笑:“二贤庄的地头,焉有让诸友动手的道理,此事单二一肩担了。”

第十九章 虬髯客 (第22页)

“这件事,恐怕单二哥你扛不起吧。”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又一个传奇勇将登场了,面如重枣,美髯垂胸,掌中一口青龙刀,穿一领鹦哥绿的战袍,别说,还真有几分关云长的样子和气派。

王君可大步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十数人,均是三山五岳满脸横肉的大汉。

单雄信朗声大笑:“君可啊,你与伯当也不是初交,该了解他的脾性,若非你手下的人太过不堪,他岂会动手,再说,你的人也没报你的名字不是?他只道是收拾了两个下三滥的蟊贼,并无对你不敬的意思。依我看,今日我请一顿酒,把事情谈开罢了,不要伤了江湖上的义气。”

王君可扫视了一眼场中众人,傲然道:“二哥在会客,王某打搅,实是失礼,只不过王伯当杀我部下,今日,王某却务必要将人带走,此事与二哥无关,望你不要插手,改日王某自当奉上重礼赔罪。”

他言语客气,脸上神情却很是不耐,若非单雄信威名摆着,只怕早就上手抓人了。

“与我无关?”单雄信冷笑一声:“且不说伯当兄与我十数年的交情,胜似手足。就算是个初相识的朋友,在我府中作客,我也断然不能让他被你带走,不然,今后单雄信这个名字也不必在绿林中叫了。”

“看来二哥是执意要管这件事了。”王君可丹凤眼一寒,杀气凛然。

单雄信是何等人物,岂会被他唬住,手一摆:“君可,多时不见,还是这股子臭脾气。事情就是这样,人,你休想带走,随你划出道来。”

“好!”王君可大刀一横,声若洪钟:“久闻二贤庄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今日君可狂妄,还望二哥不吝赐教。你我两边各出三人,打三场,三局两胜,如何?”

单雄信呵呵一乐,摇了摇头:“君可,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单挑你尚有胜算,若是打三场,靠你的左右手尚青山,夏玉山么?非是单某瞧他们不起,实是……”

单二话没说全,脸上的不屑却浓的像是一盖乌云。

王君可身后两个大汉脸现怒容,便要上前,被王君可伸手一拦,淡淡的说道:“既是我这两个兄弟二哥看不上眼,小弟也只好请帮手出阵了。”

自王君可身后,缓缓走出二人,左首之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衣服邋遢,只有一双眼睛大而威严,目光如电如刀,凛然不可侵犯。

右首之人,年纪不大,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虎背熊腰,面黑身长,手中握着一杆长枪,眸中尽是好战的神色。

单雄信见两人一表非俗,皱了皱眉,抱拳道:“二位面生的很,想是不曾会过,未敢请教尊姓大名。”

持枪之人肃然答道:“在下刘黑闼,贝州人氏,久仰单二哥慷慨好施,名扬四海,今日得见真容,幸甚至哉。”

刘黑闼!听到这个名字,别人都不怎样,只有罗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会在二贤庄遇到这个男人。真正的历史上,什么李元霸宇成都裴元庆,都是浮云。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声势浩荡,谁让李渊李世民最感威胁?不是骄奢自大的李密,不是仁而无谋的窦建德,不是一味小人手段的王世充,而是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刘黑闼!当大唐灭了窦建德之后,本以为北方平定,再无遗患,刘黑闼却站了出来。他要为他生平最要好的兄弟报仇,以一己之力搅得大唐风声鹤唳,不得安宁,他大败唐淮安王李神通、幽州总管罗艺联军,擒名将薛万钧兄弟,连不可一世的徐世绩都被他击退。试问天下英雄,又有几个能干到这个程度!

单雄信想了想,点点头,道:“去年曾与窦建德兄相会,倍说刘兄骁勇,不意今日相会,窦兄一年不曾联络,近日可好?”

刘黑闼与窦建德是同乡,家贫寒,常受建德接济,两人意气相投,是过命的交情,闻言答道:“窦兄一切安好,每说起二哥义薄云天,赞不绝口。”

单雄信微微一笑:“单某惭愧,虚名何足道哉。”说罢,将目光投向那虬髯男子。

虬髯男人豪迈的一笑:“在下浪迹天涯,青衫落拓,贱名不足有辱尊听,张仲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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