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一干兵将,闻言哄堂大笑,罗成和谢映登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险些背过气去。
就连杨林军中,不少人也忍俊不禁,想笑不敢笑,强自憋着,好生难受。
尚师徒又羞又怒,急火攻心,大喝一声:“气煞我也!”眼珠子一瞪,往后便倒,竟是昏了过去。
杨林忙令人将尚师徒抬到后面的营帐里休息,眼珠子望向阵上嚣张跋扈的罗云,诧异之情溢于言表。
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一个只有点蛮力的混小子,竟达到了如此程度,进步的速度,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罗云站在万军之前,心里那个得意,简直无从说起。如果说上次击败尚师徒,是出其不意,讨了个大便宜,那这一次可纯粹是他斗智斗勇堂堂正正的击溃了对手,要知道,尚师徒在当今武将中的排名,可是能进前十的啊!
“罗云小儿,休得猖狂,看俺新礼取汝首级!”在旁边看的一肚子邪火的新礼终于按耐不住了,策马撞出阵来,直取罗云。
罗云冲他嘿嘿一笑,手中提炉枪以比划,转头就跑。
开了大玩笑了,刚刚和尚师徒一战,已是耗尽了心力,筋疲力尽,这时候再和新礼这样的对手交战,岂非自寻死路么。
“新礼,欺负一个久战之人,算什么好汉,有种的与我一战!”却是王伯当见他紧追不舍,冲了出来解围。
一直百无聊赖的宇成都,陡然站了起来,低声道:“是他!”
“谁?”杨林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那个一弦七箭,射爆了我护心镜的家伙。”宇成都说着,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笑意:“罗云这小子,聚拢了一帮很有意思的家伙啊。”
“可惜,这些人才不能为我所用。”杨林轻轻叹了口气,对于人才的渴求,他一辈子不曾断过追逐。
新礼与王伯当已然拼力血战,南阳之役他去的稍晚,没有见识王伯当的神箭之威,因而心里也并不惧怕。王伯当挥舞银枪,与他战了两三个回合,两臂震得隐隐发麻,料知战不过,拍马便走。
新礼暴吼一声:“小贼哪里走!”一夹胯下的金睛骆驼,手中铁方槊直上直下的砸了过去。
王伯当冷笑一声:“不知死活。”回身便是一箭,正中他手腕。
要说新礼武艺精熟,不至于这么不济事,随随便便就被射中手腕,奈何他狂妄自大,一心只要和罗云厮并,没把王伯当放在眼里,心中大意,又如何能挡得住王伯当的神箭。
轰的一声,二百多斤的铁方槊重重的砸落在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王伯当见一箭命中,回身挺枪便刺。
新礼失了兵刃,哪敢再战,一策马,慌不迭的逃了。王伯当待要追赶,无奈战马不济事,拼不过那金睛骆驼,只得作罢。地上扔着新礼的铁方槊,二百多斤,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在新礼手中算兵器,拿走了就是一堆废铁,只看了一眼,都懒得去捡。
“贼将休得猖狂!”就见杨林阵中,杀出一员女将,凶神恶煞般冲着王伯当便扑了过去,罗云定睛一看,正是在南阳帮杨林挡下谢科六箭的神秘女子。
当日兵荒马乱,没仔细看,这时悠闲的呆在阵中,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打量起来:那女子身材修长,细腰扎臂膀,双肩抱拢,体态妖娆。头戴一顶丹凤展翅盔,头盔上有一只银丝编成的丹凤傲然独立,双翅伸开,随着马匹走动,颤颤巍巍,不住的抖动。身披一件日落红云甲,上系袢甲绦,前后都有品质不错的护心镜,用一条狮蛮带扎着芊芊细腰,瘦得很。甲下是一条五色征裙,大红中衣,足蹬五彩花靴,牢牢扎着紫金镫。但是这身行头,就价值千金。
“老子生平最恨有钱人了。”罗云咬牙切齿的说着,却再不想想,论到有钱,区区一个新礼,又岂能和他家大业大的老爹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