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郝佳佳还是被青年带回去了。
“你其实可以给我帮我报个警,或者借我个充电器,我只要手机有电,就不怕买不到回去的票。之后就绝对绝对不会再麻烦到你。今天,总之,对不起对不起!”在泥泞里发疯后,回来的路上郝佳佳瞬间又恢复了怂怂的样子。
“嗯,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夜里一点多了,我也不想折腾了,你在小客房住一晚,明天充好电就给我离开!”青年将郝佳佳引进小房,丢给郝佳佳一身干净没有穿过的睡衣,将全新的洗漱用品也准备好了。
洗漱完毕,青年抱着个药箱敲了敲门。
“给你上个药!”
“不,不是没有帮别人的习惯么?”郝佳佳挺意外的,其实血已经止住了,擦掉血迹后,伤痕也不算大,只是有些深,可能会留点痕迹,不过郝佳佳长期留着刘海,也无所谓了。
“不喜欢欠别人!清除一切人世间的因果!”他指指郝佳佳的额头。他熟练的打开医药箱,替郝佳佳把刘海用黑发卡别了上去,小心翼翼替她清理着额头,又小心翼翼上了药。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因果,像个嘴上悟道的人一样,看似很洒脱,却在内心又挣不脱凡尘一样,充满违和,他笑得温暖,却努力让自己刻意的行得凉薄。
郝佳佳伸手想要触及额头,被青年一把打了下来:“别摸,刚消毒上药。最近不要吃酱油等有黑色素的东西,要不然会留痕迹。抱歉,我不是有意伤到你。”
郝佳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习惯性的畏畏缩缩的道歉:“啊,不不不,是我今天太过分了,我道德绑架你,你本来就没有必须帮我的义务,对不起,对不起!”
“呵,还有两副面孔啊!晚上不是挺凶,摁着我的头还要我死。”青年一点都不想听她道歉式沟通,站起来,指着小房被红布盖着的一片:“你晚上睡沙发,这边布盖着的东西不要动。”
“好的,保证不会碰一点!”郝佳佳缩着脖子发誓。摁着头让他死,他在说笑话吧,怎么可能,让她摁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青年?
青年也没有说什么,示意她早点休息,十分绅士的帮她关上了门。
白天经历太多,让她又惊又怕的度过了一天,晚间虽疲惫不堪却反而睡不着,她看向墙壁上壁柜里放着的奖杯,上面叠着奖状,写着,温时彦 同学20xx--20x0年之间,表现良好,被评为“温暖之星”。
他原来叫温时彦。
郝佳佳认真的帮他把奖状奖杯摆正,又看到一张小朋友的照片,照片里,他约莫五岁的样子,穿着十分复古的骑马服,神气的牵着另外一个跟他长得有点像的小男生。
“这不挺可爱的么?”郝佳佳放下奖状的时候,将旁边一块红布给不小心扯掉了一角。
居然是个思维导向板,上面密密麻麻的用红线指向一张照片,扯掉的一角只露出人物的上半面,一双眼睛若隐若现的似乎盯着自己,郝佳佳想起自己答应温时彦的事情,决定私自窥视别人的东西不好,手一哆嗦将布给盖上了。
她充了电打了明天的车票,迷迷糊糊之间睡着了。
恍惚间,刚刚看到的照片上的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转啊转啊,跟艾米的重合了。
啊,为什么休假还要看到艾米,郝佳佳勉强从没有深度睡眠的梦里惊醒,又努力劝着自己再次睡着。
这下一夜无梦便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