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在纪然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时间太长了,我不记得我有认识这样一个人,你说的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我认识的都是大老爷们,没有你说的那种男的。”
纪然仍不死心,她向着赵强迈进一步:“赵先生,你好好想想,你一定认识这么个人的,不然他不可能拿到你的钥匙进入你的仓的!”
赵强顿时不乐意了:“照你这个意思,难道我知道我故意不告诉你们吗?我干嘛骗你们?你们不会又要以为我是凶手吧!”
“不是的,赵先生。。。”
纪然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安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纪然回头去看程安,就见他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至今为止,程安纪然已经把九年前的旧线索全部重新走访了一遍,然而他们却没有收获到任何可以重启案件的有用线索。
所以程安非常理解此时纪然的心情,她一定大受打击。
的确,纪然一瞬间就神情萎靡,提不起劲。去看小猫卿卿的时候,连卫吏宸都看出来她情绪低落,故意逗她笑,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可是就连程安也一时安慰不了她,又更何况是卫吏宸呢。
有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所有的疲惫也会席卷而来,纪然就是这样,所以尽管时间还早,她也提出想要早点回家休息。
程安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需要点时间来劝慰自己。于是都听她的,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将她送回了家,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回到家的纪然不出意料的没有见到蒋霭雪,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心中情绪就更为不佳了。
纪然也不想洗澡,穿着衣服便倒在自己舒服柔软的床上,所有的坏心情都得到了片刻的放松,她闭上双眼,想要放空一下自己疲惫不堪的大脑,却平静不下来,思绪混乱又跳跃,刚刚得到的那么一点点放松消失不见,她变得更加焦虑烦躁。
纪然猛地坐起身,烦躁的抓乱自己的头发,脑海中这阵子收集来的线索全部在她脑海中杂乱的浮现,让她原本就迟钝的大脑更加的混乱起来,
抓狂中的纪然,目光突然落到了自己化妆桌上摆放的一张照片上。那是她和纪民安的合照,背景是他们原来的家,纪民安穿着一身警服,显得非常威严庄重,而他的脸上带着宠溺又纵容的神色,看着镜头笑的开怀,而年少时的纪然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明媚的笑着比耶。
这是纪民安出事之前,两人最后一次合照,那时纪民安因侦破一起特大涉黑案,公安厅准备给他受发二等功,那天正是他准备去参加会议的当天,纪然趁着他出门之前拉着他拍的照片。
那时候的纪然怎么也想不到,这张照片会是他们父女俩最后一次合照。
纪然看着这张照片,回想起曾经无数次,纪民安为了侦破案件,一连很久都加班到非常晚才回家,早上又早早的就出门上班,这么一来,纪然就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纪民安。
年少时的纪然为了这件事还和纪民安吵过架,她认为父亲不够爱自己,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或者生日等重要的时间,他都不在自己的身边。纪民安为此还与她讲了很长时间关于警察的义务和使命。
纪然联想到纪民安有多热爱警察这份职业,并且非常热衷于侦破案件。她突然就恢复了激情,重新起了斗志,她干脆就爬起来把案件的前后经过整个复盘一遍。
这时候,纪然发现标记了四名受害者活动范围的龙城市鸟瞰图没有带回家。
纪然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不过七点半,她决定跑一趟刑警队,把那张鸟瞰图带回来。
纪然没有叫上程安,自己打了个车便往刑警队去了。
周六晚上的刑警队里虽然有人值班,但大门却是关上的。纪然来到保卫室,敲了敲保卫室的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谁啊。”
保卫室里的熊叔将门打开,就见外面站着一脸笑意的纪然,熊叔奇怪的看着她说:“小纪警官大周末的你来干啥呀?没听说有案子呀。”
纪然笑道:“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我放办公室里了,我进去拿一下,马上出来好吗?”
熊叔闻言,颇为敬佩的对着纪然竖起大拇指:“小纪警官真是敬业啊!这周末晚上的还跑过来拿东西。”
纪然难为情的摆手,连说没有。
“对了小纪警官,前阵子有个男的来我这儿跟我打听你的情况呢。”熊叔突然说道。
纪然闻言,皱起眉,疑惑的问:“男的?打听我什么了?”
“对呀,可帅的一个小伙子啦,他拎着一堆水果牛奶,他说你给他帮了很大的忙,他非要问我你在哪儿说要谢谢你。”熊叔比手划脚的说着:“那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你在哪儿呢,但是他也不走,他就在这跟我聊了好一会儿天,一直到你们大家出外勤,他才走的,我还以为他追你去了呢。”
纪然眉头越皱越紧,她问熊叔:“叔,你记得是哪一天的事情吗?”
熊叔想都没有想直接说:“就是你们好多人都去了富源村的那一天,他是中午来的,在这跟我磨叽半天,正好碰到你们出外勤,他就跟上去了。”
纪然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有一些猜想正在形成,但她也因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一阵反胃和不敢置信。
熊叔见纪然不说话站在那里脸色那么难看,有些害怕的说:“不会给你们惹麻烦了吧,我想着你们那么多同志一起他跟上也不会有啥事儿呢。他他他。。。”
纪然也顾不上安抚熊叔,只匆匆留下一句“熊叔我走了。”便转头跑向路边。
熊叔见状,探出头来喊道:“小纪警官!你东西不拿啦?”
而此时的纪然已经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