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在跑。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里漆黑一片的环境,同时走过的路让他熟悉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前进的度越来越快,光头手里的手电筒一会亮一会暗的,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他们跳过了之前那个破碎的木板地,继续往前飞奔。只花了之前一半不到的时间,就重新回到了机关所在的地方。
老人情况好转了一点,此时已经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在那里不停地出哼唧的声音。林森跑到他边上,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到很烫。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特别严重的地方也是在脑袋上,后脑勺的位置有一个大口子,应该就是刚才撞到了尖锐的岩石被砸出来的。从之前到现在,他们一直忙于处理眼前生危险和意外,来不及照顾他。此时,林森来不及喘一口气,赶紧从背包里拿出剩余的药,给老人处理伤口。黑漆漆的环境让这件事情变得难起来,光头在一旁将背包里装满鲜血的水壶全部放了出来,然后将手电筒从地上滚过来。
“情况怎么样?”光头一边摆弄着水壶,一边问。
林森用手电筒看了看,老人后脑勺那个伤口情况不容乐观。已经凝固的鲜血就像一层薄膜一般,盖住了原本令人恐惧的伤口,石块撞击得力度很大,周围的头都被蹭掉了一大块,露出里面泛红的皮肤来。他先用消毒水进行了外部清理,老人疼地抽搐起来,不过好歹本身就很虚弱,这时候出的力气也在林森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他不得不压住老人的双手,继续趁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线给他清理伤口内部。整个过程可以用肉麻来形容,他之前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处理过这种程度的伤口,不禁压住自己心头的恶心和紧张,慢慢地调整姿势,检查伤口里面是否还有残留的小石块。
这是从上看过来的。
检查完之后,他又对伤口进行了消毒,然后现又有鲜血不断从口子里流出来,他着急忙慌,赶紧为其涂上止血剂,然后缠上绷带。
搞完之后,他长吁了一口气,老人逐渐睡了过去,不再出忍受疼痛的哼唧声。他再一看,自己双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光头已经开始趁黑将血液倒到了机关当中,林森把老人放倒在地上,来不及顾及手上的鲜血,跑到光头身边,帮忙一起处理眼前这个最大的麻烦。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他们现,原本鲜红色的血液在经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开始变成了黑色,和那颗心脏的颜色几乎没有差别。林森意识到,大概这些鲜血和虫子是一种相互作用的地位,双方都是缺一不可。想到这里,他不禁怀疑,在这些血液当中应该也存在某些寄居起来的微型生物,才会有如此奇怪的互作用。
很快,黑色的血液就顺着机关里面的圆圈开始流动起来。一会的功夫,他们拿过来的水壶就被倒光了,黑色血液铺满了整个机关内部。
只听到咔哒一声,圆形的机关开始转动起来。
林森和光头两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机关转动得度越来越快,好像一块被牵引起来的磨石一般。里面的血液倒是一点也没有晃动,反而是很平稳地待在其中。这样转动了十秒钟左右,又是一声更响地咔哒声从黑暗里传出来。紧接着,轰隆得声音开始在这个空间里肆意乱蹿。圆弧形的大门开始随着机关缓缓启动起来,伴随着抖动的岩壁,一道被黑色包裹的过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寒风从里面吹出来,打在他们身上,一下子缓解了之前的沉闷感。
有风穿过就证明有出口。
他们不敢继续耽搁,搀扶起老人就开始朝着那扇圆弧形门内走去。
这里应该就是整个建筑的最内部,也许里面存在着他们遇到的所有事情的答案。想到这里,林森不禁感觉到很久没有的兴奋,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进眼前的一片黑暗当中。
温度很低,而且很干燥。他们走在黑暗当中,仅凭一个微弱的光圈,判断着前方几步远的地方。脚底下是一块整平的石块,就像是水泥浇灌而成的高科技产品一样。他们顶着从前方吹过来的寒风,走了大约半分钟不到,一个雕像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也许我们已经通过了死亡。”林森看着这个大约有两个人那么高的石刻雕像说道。
雕像被刻成一个人仰头站着的样子,脸上没有雕出任何应有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等等,就是一颗光秃秃如鸡蛋一般的东西。身体则笔直地站立,两只手伸开,好像在迎接头顶的太阳光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光头问。
“还记得之前站在台阶口的两个吗?都是将自己献给死亡。我们通过了需要祭出自己鲜血的机关,来到这里,那这个雕像就说明,我们已经死亡了,在时刻准备着迎接新生。”他解释。这个道理其实和喀纳斯地下的分岔路口上刻得意思差不多,无非就是死亡之后经历重生,然后迎来新的生命。这应该是一种变相的进化理论,被古人用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加上历代遗传下来的封建思想,混合在一起才形成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雕像,没有现其他有用的东西,于是两个人搀扶着老人绕过雕像,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没走两步,他们的去路就被一个几乎已经完全风化掉的木头架子给挡住了去路。在架子底下,堆满了一叠叠被卷起来的纸张,差不多也没有什么样子好一点的了。林森往后看,现木架子边上有一条相对狭窄的过道,不过地面以及两边不再是粗糙的岩壁,而是一块块整齐平整、被精心雕刻过的石块,过道通往一个室内空间。
光头捡起一张保存相对完好的纸,看了看,说:“我觉得你该过来看一下这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