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面的北蛮人逮着好酒好菜,那是使劲的喝,呜嗷的唱歌跳舞,摔个杯碗都不叫事儿。
没有人把那几声砰砰放在心上,在他们的认知里,砰砰的声音不代表危险。
而且他们不相信会有人去刺杀他们的大人,这样的事儿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人会闲的没事干去刺杀一个不太大的蛮子官员,再者说了,北蛮使臣也不太好杀,他和他的两个护卫,那都是一等一的勇士!
北蛮国的副使,更不会去关心那个正使,他死不死的跟自己没关系,他死了更好,自己就是正使了!
赵长东背着包裹,一溜烟的就跑出来了,馆驿门口把门的两个人,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沿着事先看好的路线,赵长东上了一段偏僻的城墙,挠钩绳索一搭,赵长东就出了城。
躲在暗地里的赵前,看见自家少爷出来了,沿着设计好的路线跑了,他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回客栈去了。
赵前瞪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城门刚打开,他就牵着两匹马出了远洲城。
馆驿里的北蛮人是快到半夜的时候,才发现出事儿了的。
这还是因为北蛮使臣的护卫来换班才发现的,当时馆驿里很是乱了一阵子,然后就被他们的副使压了下来,只好等天亮再去衙门报官。
这个时候的大顺朝官府对北蛮人没有什么好感,北蛮人如果胆敢夜间去官府衙门闹事儿,会被官府毫不留情的镇压。
天亮了,衙门升堂了,远洲城的知县大人接到报案,派了县丞、捕快和仵作来到馆驿,一番勘察之后,众人皆表示无能为力。
县丞带着捕快和仵作回到了衙门,“大人,下官等人勘察现场,发现北蛮人的使臣,被人把脑袋拿走了,应该是用床单子包着拿走的。
三个死者的身上都有一个窟窿,还有许多铁砂,应该是被某种暗器所伤,只是是何种暗器,下官不知道。”
“仵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仵作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创伤,不敢轻易下结论。”
县令大了一挥手,“那就算了吧,先记录在案。北蛮人那么多人都在馆驿里面,正使被人杀了,还是被杀了三个人,连个人影都没有人看见,谁能相信?
必定是北蛮人内讧,自己干的,咱们不用管它,上报刑部就可以了!”
自古以来,凡是涉及到外交的事情都很麻烦,知县大人干脆一推六二五,远离麻烦旋涡。
赵长东要是知道是这样的处理结果,说什么也不会在荒郊野外被冻了一宿!
这一宿,赵长东连眼睛都不敢合上,活生生的跑跳了一宿,要是在野外睡着了,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野兽给吃了!
“大少爷,您没出事真好!我一宿都没敢睡觉,天一亮我就跑出来了,呜呜呜,呜呜呜!”
赵前看到了赵长东,激动得呜呜哭。大少爷要是出事儿了,他回去肯定得被打死。
他要是敢做逃奴,被官府抓住了,还不如死了的好。
赵前激动得呜呜哭,赵长东也快要哭了,“赵前,你特么的赶紧把衣服拿出来给我!我都快要冻死了!”
赵前赶紧把棉衣棉裤拿出来,给大少爷穿上。
赵长东为了行动方便,逃跑时跑得快,没敢穿棉衣,只穿了一身夹袄!
两个人骑马跑了一个多时辰,找到了一个驿站,赵长东拿出自己的官凭和腰牌,在驿站住了两天。
赵长东有点被冻感冒了,天天喝开水,喝姜汤,晒太阳,泡热水澡,又找郎中开了两副驱寒的药,才算是觉得身上轻快了!
赵长东感叹,胆小不得将军做啊!自己要是胆子再大一些,就在客栈里面待到天亮再走,那会遭这个罪!